要说有个御史爹,但凡稍微懂得那么点变通,也不会让儿子穷得连个媳妇都找不上吧。
而他儿子找不上媳妇也不全在万老爷子。
一是这老爷子太清正耿直,二是这儿子和他爹一样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得人种,道是为啥?
难不成和老子一样嗜酒如命,不,不,不,儿子倒是绝了老子的念头滴酒不沾,却染上了比老子还可怕的怪瘾。
什么怪瘾?
那就是他儿子喜欢拿着根直钩去河边钓鱼,你说说,谁家钓鱼的钩子会是直地,直得鱼钩若是能钓上来鱼那估计得气死河神,于是,老得整天喝酒,小的整天坐在河边钓鱼,可从小到大一条鱼都没见他钓回来过。
这样的人家,就算有个御史爹,谁又敢真将姑娘嫁过来,姑娘就是带着座金山银山嫁过来那迟早也是败光被卖的命。
听完手下声情并茂的回报,田朵微扯了下嘴角,心道这儿子那是在钓鱼,那是在钓人那,而且玩得还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一套,且这人是要走和老子不一样地出仕路啊。
于是,命手下再去打听了万老御史儿子万宝良通常在哪儿钓鱼。
不一会儿,属下打听清楚回禀了地点。
于是,田朵又带着人去城外三十里的阳泉河,很快他们就按照打听到的地点找到了万宝良垂钓的地方,只见他穿着平民常穿的粗布灰色短褂,下身是颜色略深地棉麻裤子,头戴一顶蓑笠顶帽,身姿端正笔直地坐在一草墩上垂钓。
田朵的手下要上前去叫人被田朵摆手制止了。
两人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站到天黑,而他仿若天地间只剩了一人一钩般一动不动地垂钓到天黑。
眼望着他收拾垂钓的东西往回返程,田朵的手下要再次上前,却仍被田朵阻止了。
而是弃马而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。
三十里地,步行到上京正好赶上宵禁,然后他又踩着点地走进了他家所在地平里坊。
到了家门口,看见侍卫送回来的万老御史地尸体,神色只呆愣了片刻,施施然地谢过送万老御史回来的两名侍卫,就打开那两扇破木板将万老御史推了进去。
两名侍卫看见田朵,走过来问他们是万宝良的朋友还是亲戚,并让他们劝他节哀顺变,然后说明日会有官府的人来帮忙办丧礼。
田朵自是点头。
待两个侍卫摇头叹息着走远,田朵方推开那两扇破木门走了进去。
进去就看见万宝良伏在万老御史的身上无声抽噎着,听到门响,方用袖子抹了下眼角的泪。
红肿的眼眶表示他对老父亲的去世很是伤心。
田朵看到他这个样子,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,神色怅然道,“老御史已去,你今后有什么打算,还若现在这样等着愿者上钩吗?”
万宝良闻言不由上下打量着田朵,“你不认为我是个不事生产空度时光地傻子?”
“傻子会踩着点地赶在宵禁前入京,又踩着点地回家吗?”田朵抬眸看向他,“老御史用死给你换来个机会,现在你来说说如何破局?”
“破局,破什么局,你很莫名其妙,若无别的话说,你可以走了?”万宝良的心情五味杂陈,虽然心里隐约猜到面前之人的身份,可是被她如此直白地剖出爹爹的用心,他还是感觉很生气,爹爹的话犹在他耳边回响,“阿良啊,爹爹这一生什么也没为我儿你留下,而我儿空有一身的才学却不肯入仕,都是受为父所累,只是你别怪为父,终有一天等到有合适的明主,为父会舍了这把老骨头为我儿求得一线生机,到时我儿就不要学为父过于耿直的性子,水至清则无鱼啊,切记,切记!”
而今,眼前的人就是父亲所说地他逆转人生的一线生机,他的心里有无数张手在告诫着他,老父舍身将人给你引了过来,你个故作清高的伪君子还在这里矜持清高个什么劲,等她一走,转脸就会将你这个人渣忘得一干二净,而你老父人走茶凉,将来你想出仕那可就难如登天,再说老父已死,没有了生活来源,你要吃什么喝什么,靠着那直钩你钓了半辈子也没钓着一条鱼,难不成今后你还真指望着用弯钩来钓鱼,那你前辈子的所做又叫什么?岂不真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柄。
田朵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万宝良良久,方道,“我给你三天想出破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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