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片片碎玻璃,落满了我的心。
其中有一只,竟是失了神采。
大概从那一日去而不复返,不辞而变,便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结局。
我推开房门,她的屋里落了窗,未蜡烛,即使是白天,也不过能朦朦胧胧见到人形。
我哽住,看着她憔悴的脸,到底是不知该说什么安的话来。
她的孩,她的人,还在这个世界等着她。
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,蜷缩在床的一脚,形瘦得可怜,听到动静,她才蔫开:不是说了吗,我不想吃,你们拿去自己吃了吧。
我怎能因一己私,留她呢?
金的光透过床帐照到许年的脸上,我这才发现,她的睛
是那几个畜生的。
怕她想不开。
我知,我留不住她,也不能留她。
年妹,是我。
过了许久才:宇王殿,您醒了。
宇王殿,别找了,人担心尖锐的,能打火的,都撤走了。
阿宁在我的家里,教老六学习古琴,又时常会对着屋里的西湖图发呆。
她自嘲地摸了摸自己:别看了,瞎了,很丑。
阿年习惯了黑暗了。
我轻轻走到窗边,打开窗,外日正盛,虽是冰雪覆盖,但光依旧明媚灿烂。
失去记忆的她,顿时愣住,周遭如天旋地转。
永远亮晶晶的睛
我不知为何,许年的声音曾经如小鹿一样灵动,如今怎会如此沙哑了。
她早就习惯了我嘴轻贱,喜说些逗人的话,面上也难得浮现了笑意:那宇王殿,咱以后就是一类人了。
我多想自私一些,贪婪一些,现实中不允,梦中我如何不能将她留在我的边?
我的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见阿年在被里抖了一抖。
我听着心一颤,在屋里找火折,找了半天却是没找着。
屋里为何不开窗,不灯?
*
她说:师傅,我要回去。
年妹,如今我残了一条臂膀,你瞎了一只,倒也登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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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年受伤很重,却也不致命,听闻随军的医师说,她这辈再也不了母亲。
许年本就是医者,自然也很清楚自己的,自从清醒过来,便没什么活去的信念了,除了每日喝吃药依然乖巧,饭菜却是不吃了。
我问她:挽宁,你想好了吗?
上的伤总能恢复,但心灵上的伤,才最致死。
我醒来第三天去看了许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