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马(2/2)

虞堇年似有所觉地看着他，而后笑了笑：“那就辛苦阿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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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辰司直：“小祖宗，你倒是慧识珠。那是西域贡给父王的踏雪乌骓，脾暴烈，只有父王能驱使它。我怕你还没坐上去就被它掀来，到时候阿兄又该怪我了。”而且我也不想你什么事。

……

他扭对林知意：“嫂嫂可知如何与相？”见她摇说不知，他便走到相邻那匹边同她示范：“你瞧，与打照面，要选它们心平和的时候；先让它们看见你，而后从左侧慢慢靠近。儿胆小，若是贸然接近，亦或动静太大，都有惊动它们的危险。”他抬手，碰那的鼻，“先叫它闻闻你的手，而后若它不排斥，便可稍稍后退，去摸摸它的脖。”他动作轻柔，抚摸儿时里是难得的温，那匹被他摸得很是受用，睫低垂，耳朵微动。虞辰司又慢慢向前，抚摸它的脖，最后才轻轻地抚上的鼻梁，“这般同它亲近之后，再摸它鼻梁，这几它自己都碰不到，你帮它挠挠，它会很激的。”说罢他朝林知意咧嘴一笑：“嫂嫂不若也试试？”

虞堇年命人给林知意备了几轻便的骑装，又询问虞辰司是否愿意教她。对方竟然二话不说应了来，这倒是有些乎他意料，从前他不是最不耐烦这教人的事儿么？就听虞辰司笑：“嫂嫂不比旁人。”

“这可奇了！我和阿兄回回靠近它都吃白，难今日它转了不成？”虞辰司满脸惊奇，也试探地朝乌骓走过去，可甫一靠近，就被它又是后退又是甩地避开了，还朝他发了一声的嘶鸣。“……”好，这他确认了，还是从前那匹，只不过独独对小嫂嫂青有加罢了。

抓住了。是属于他的天。

……

直到他离开后，林知意才慢慢捂住自己心。雪淞和雾澜见了以为她不舒服，忙问怎么了，要扶她坐休息。林知意摆了摆手，幽幽：“你们主，好像在刚才窦初开了。”

北地的风依然寒冷，但林知意此刻注意力全在缰绳和四周风景上，完全受不到。她的脸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，鼻尖和额都沁一层薄汗，睛亮得奇，整个人洋溢着说不的鲜活，虞堇年来场接她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。原野辽阔，碧草蓝天，群山的背影浮在空中，淡淡的看不真切，女骑在上笑得恣意，一面同他招手，一面策缓缓而来，如同从画里走来一般，像一滴落在他心里早就没什么起伏的潭面，泛起的一圈圈涟漪自此再也没有消失。

他想，她本就合该是翱翔苍穹的飞鸟，所经历的一切本不能桎梏她分毫，四周难得的景此刻在他中都黯然失起来。女在人的帮助从背上翻来，落地后就小跑着到了他面前，几乎是意识地，他张开双臂把她拥怀中。

近来军士多在练，场里人不是很多。林知意穿了一月白的骑装，把发束起，远远瞧着也是个活脱脱的俊秀儿郎。虞辰司牵了好几匹来叫她选，这几匹都训练得极好，温驯亲人，不担心会生什么事端。可她却不急着选，反倒先在棚里逛起来，左看看右看看，相中了整个棚最神气的那匹——这浑乌黑油亮，四个蹄却是一的雪白，比旁的都要上一，鬃飘逸，睛炯炯有神。她兴地指着它：“我想要这匹。”

等一人一得差不多时，林知意提来要上看看。她抱着乌骓的脑袋与它额相贴，自言自语似的：“好好，一会可不能把我摔去呀。”乌骓似是也听懂了，竟然从被牵来到她踩着小凳骑上去之后，都没怎么动弹。虞辰司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，随后也骑上了自己的驹“飞烟”，同她并肩慢慢地在场上绕圈。原本他以为江南的姑娘多温婉小意，难以适应北地豪犷的生活，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嫂嫂，竟然过得如鱼得，她适应了背，还嫌有些慢，渐渐地加快了速度。

林知意慢慢地走到那乌骓旁边，仰看它，真诚地赞：“你真漂亮……”乌骓打了个响鼻，虞辰司面一变，以为它不耐烦，刚要上前准备把人拉走，就见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，竟然垂脑袋，用鼻去蹭小嫂嫂的脸，叫她得咯咯直笑。

这会他看起来就是朝气蓬的少年模样，摸、看时的神，叫林知意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坏。她转站到乌骓左侧，有样学样地先是叫它闻闻自己的手，而后一地抚那几个虞辰司提到的位。乌骓被摸得兴，竟然还垂想去嚼她的发丝，被她捂着躲开了。

虞辰司骑着慢悠悠的跟过来，看着两人抱在一起，没什么表，神翳，却在虞堇年抬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换上一副笑脸：“阿兄，我同你说，父王那匹乌骓……”

虞辰司在一旁看着小嫂嫂竖起一手指在乌骓面前来回摆动，试图告诫它不可如此造次，却被它当成胡萝卜蠕动着嘴想去嚼，只能慌忙又背起手的样，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