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渡 第11节(2/3)

男视线及谢翾冰冷无的睛，中大叫：“你——你不是人！你没有人！”

己手里的柴刀，他的姿势与劈柴无异，只是手里抓着的是已经破裂的颅。

“莫怕莫怕。”粝大掌将桌面上的老爷颅揪了起来，“他买通官府，占了我们的田地，老周就连你婆娘都被这猪占了去，你不是总说迟早要杀了这个狗贼吗，今天我喝了酒壮胆，也算兄弟我给你报仇了！”

半月后，镇上刑场闹，百姓们看到一颗从一位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上落了来。在与城镇有五里距离的庄里，老周披麻孝如寻常的孙一般跪在灵堂前，哭得上气不接气地烧纸钱，因庄老爷的全家都被那瘦弱男杀了，他当时第一个报官，几番作来，他竟成了老爷的儿，将庄继承来。

厉温把玩着这个光球，举手投足便掌控着十八层地狱的万般变化，神明在一瞬间能够接收的信息是无穷无尽的，并未无暇去关心这些罪果背后的故事——他们只是不听不看不悟。

“但我能救你。”

话说到这里，他自知失言，很快便往外奔去，中不断喊着：“杀人了杀人了！报官！”

“走！我们一把火烧了这庄，找别地寻别的营生去！”瘦弱男砍累了，将柴刀收回来别在腰间，声。

“我见你手并没有留，你看见这些悲苦的画面不为所动，我和你说过，冥界只认结果，我只要你审判时不带任何。”厉温将光球收起，并未指责谢翾的逾矩行为，她看得多了，以后自己会厌烦的。

谢翾思忖着，她只是冥界的规则办事而已，她未曾想过来龙去脉，也不会因为当初两个少年的约定有所动容。

庄里老爷家的老幼妇孺都被杀死，瘦弱男的罪行滔天，谢翾立在刑场上，毫不留地将男的魂拽了过来，正待脱离这记忆，那男朝他看过来，中求饶之意，谢翾又被扯他儿时的记忆，村里的两位少年一起去服徭役，上边发的不仅少还发霉，少时的瘦弱男将自己那个发霉的馒掰开，自己留腐坏的那一半，笑着拍脯对朋友：“你是我兄弟，我罩着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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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已被挑在刀山之上，谢翾心念一动，自虚空里探数条如蛇般的锁链，将一个焦黑的魂拽了来。

谢翾抬手，拨着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世间琴弦，她比厉温更快领悟到了审判的真谛，模样仿佛明的琴师。

“你救不了那么多人。”

老周大惊失，只连声唤：“你疯了，这么大的庄里边有多少金银珠宝你要烧了——”

“啊——”惨叫声响彻森冷地狱。

“我看了，楚江王也要审判我吗？”谢翾蹲在刀锋之上，抬手将富商被油锅炸得焦黑的扯来把玩，她说话的语气中着浅浅的笑意。

瘦弱男呆呆立在原地，中不甘的怒气顿生，已摸向腰间的柴刀，却早已被一旁的家丁制住。

“你看得太多了，执掌地狱审判罪魂，只需要知结果。”厉温冰冷的声音在谢翾后响起，他一抬手，无数地狱景象在他掌心集合皱缩成一个光怪陆离的光球。

被挑在刀山上的瘦弱男仿佛虫般挥舞着自己细细的手臂，他认跌来的魂是谁，不正是他杀了的那个富商吗！

谢翾歪着低眸看他，单手揪着他的发，此时他们周遭的场景已变幻为满是刀锋的刀山地狱之中，男在谢翾的压制动弹不得，只能看着她半蹲来，探冰冷的黑刃来到他的脖颈上，而后——轻轻挑破他枯的肤。

“你你你——啊！你怎么把老爷杀了？”壮男领着家丁，面惊恐之。

但是，一个小小的黑也能折属于真切的故事与她现在无法理解的。这就是审判的终极吗？谢翾闭目，受着自己刚接收到的无穷力量，又想起自己与凤洵的对话。

谢翾的脚尖一，那焦黑的富商罪魂如同球一样朝刀山地狱冲去，在刀锋上了好几圈，最终才挂在了瘦弱男魂边，这男发快意的笑，笑自己痛恨的仇人受到的惩罚比他还凄惨。

谢翾顺势坐在刀锋上，两条自由晃着，陷了自己的思考。她知再过不到百年那位“老周”也会落地狱中，到时他的应当会被来吧？又或者是被贴在烧红的烙铁上不得挣扎……当将时间的跨度被拉扯到无穷大，有些罪业确实只需要知结果，人生百年的悲离合、恨恚怨、背叛别离落在漫的时间上，只会变成一个没有度的小，这个便是冥界所见的罪果。

此时正是夜晚，书房外火光朝这里簇拥了起来，有人执着火把将房门踹开，一位肤黝黑的、同样穿着麻布衣裳的壮男冲了来。

意识撤回，被锁链绑着的瘦弱男已跪倒在地上，朝谢翾不住磕，想要求饶。

指腹捻在自己臆想的“琴弦”上，谢翾的双手轻颤，她这个琴师弹奏的乐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