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大队一米八五,脸上坑坑洼洼,但仪表依然堂堂。回忆中,他昂首的模样,大踏步的步,始终让我觉得,我只是他后的小跟班。钟大队以前是邮电局保卫科的,30时调到市局,了刑警队,从一个普通的小刑警,一直到刑警队大队。x市连坏抢劫杀人案的凶手刘大彪,就是他一个人徒手擒拿的。钟大队离开这个世界时,才41岁,从警刚好十年。
那趟云南之行,抓捕毒贩刘伟明,非常顺利。盯梢两天,确定了大毒贩的位置,协同当地公安,一网打尽。三人很是开心,开着车,带着唯一一个需要回x城结案的犯人,往回开。
警方冲现场看到钟大队时,只能依稀分辨血泊中的那一警服,钟大队鼻孔、耳朵、嘴里,都是血,送到医院抢救,却早已停止了呼。在场的包括云南公安厅的某些领导,全都摘大盖帽,对着钟大队的尸敬礼。
话音没落,就听见钟大队大吼:“直接冲来死他们就是了,人质已经死了,就我一个,你们不用。”
至此,钟大队的家属才算得到了个好的结果,也算让九泉的钟大队能够欣。
和何队。写这个文字,虽然上了一些彩,但每次打到“钟大队”和“何队”这几个字时,心里还是隐隐地难受。这个世界对英雄是如何定义,没有权威的条文,就算有,我也并不知晓。但在我脑海里,浩气存的,却永远是钟大队和何队。
何队一米七六,个镜,瘦瘦,篮球打得很。从民警起,一直到副大队,在副职上一就是7年。工作任劳任怨,用他自己的话来说:“对得起良心,对得起金盾牌,就算哪天死了,也终归坦过了。”
两人走的时候,钟大队是二级警督,工资三百二十七;何队是一级警督,工资三百八(何队工龄)。那时候猪三块一斤,孩的学杂费四十几块一学期。在外面趟馆,有个五六十,可以吃个大饱饭。两人被追封为烈士,家属一人恤了三千五百块钱,和一个材质不过是个铁片的奖章。
钟大队的妻后来过得很艰难。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,1994年在单位岗时,单位也没有考虑她的丈夫曾经为这个世界付过什么。1997年郊区纳市区时,钟大队的那一捧骨灰所埋葬的地方,也推为了平地。据说那年,嫂带着两个才十六七岁的孩,跪在分局门嗷嗷大哭,分局大老板亲自来,把他们扶办公室。然后全局凑钱,给钟大队在市殡仪馆的后山上买了个小格,树了块碑。
而何队的妻,在何队离开这个世界不到半年时,就风风光光地嫁给了市外贸局的某位,一个也是丧妻的公务员。何队的儿
一直到千禧年吧,嫂家况才好。和我父亲有过节的那位,当时已经在省厅了,他并没有忘记钟大队,也没有忘记嫂他们的艰难。那年他给嫂打去电话,说:你家大的我记得现在应该也快大学毕业了吧,毕业后让他拿着学校的介绍信直接来省厅找我。
那年月的公安,没有很厚实的背景,没有捞外快的渠。闲的时候,一周有三两天还能回家睡个葫芦觉,遇上有案,半个月没过家门。那般玩命,家底却始终是拮据的。当然,也有打趣的话是:从来不用自己买衣服和鞋,局里逢年过节也能发些米啊油的,公安家里的半大孩,也早早地穿上的是警改的,蹬着局里发的厚底鞋。
还没昆明市,路边就遇到一起首饰店的劫案。钟大队和何队要黑猫在车里看着犯人,他俩枪,车冲了现场。去后,就再也没有来。何队是被一枪打中了,弹从左穿了去,后脑来,遗里那副黑边的镜,镜片是碎的,沾满了血。
钟大队是被那六个劫匪活活打死的,大和右手各中了一枪,然后劫匪把钟大队拖他们劫持了人质、和警方对峙的现场。劫匪对着外围的公安穷凶极恶地吼着:“不答应我们条件,我们就宰了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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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尸是在云南火化的,黑猫和后来赶过去的一位副局,坐着火车,捧回两个骨灰盒。灵堂设在分局院里,所以我只能远远地瞻仰。我想象不那么两个活生生的、大块的汉,那么小小的两个盒怎么能够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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