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质,是个少见的人。她张大了嘴大地气,仿佛要把整个屋的空气都去一样,但是咙里咕噜作响,剧烈起伏,似乎并没有呼多少空气。
石归将把脉的手收回来,回对和嬷嬷说:“和嬷嬷,将窗的厚帘撤吧,蜡烛也灭掉,熏香也撤了。开一扇小窗,换一换屋的气。”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包袱去取银针,然后又快又准地在病人的太渊和肺俞扎上去。
这边和嬷嬷听闻,连忙和后的两个妇人照办。帘一撤来,屋外的光从月白的窗纸上透来,一清凉的冷风从窗来,屋里的氛围立刻便变了。石归施完针,病人的呼渐渐畅通了,咙里的咕噜声也慢慢静去。大伙儿看见小的病症缓来,都大松了一气。
石归回对屋里的人说:“你们小这是气发作。我看她这是天生的气,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。气忌风寒,但是也忌空气污浊,这屋里久不通风,又有熏香、还有油蜡烛,我们正常人来了都不得不闭气,更何况你家小呢?你们也太不注意了。”
和嬷嬷满面羞愧:“以前的大夫说小天生弱,冬天不能风,否则容易引发气,所以我们通常都将屋关得严严实实的。”
智空大师也连连:“小施主说得不错,老衲常在这里来往,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问题。”
石归仔细看那小,她面上的发丝全被汗了,气息短促,但比刚才已经好很多了。气这病症,说严重也严重,说不严重也不算严重。通常况与常人无异,但是一旦发作,若不及时治疗,那么就无法转过气来,一时间闭上气死去也是可能的。
石归将银针都取来包好,一面问:“木小住在这里有多久了?”
床上那个贴丫环一边小心地替小汗,一边说:“我家小从小弱,备受老爷和小夫人关。前几年小夫人过世,小挂怀母亲,常常思念成疾,老爷为了不让小过分忧伤,前年便让小搬到此来养病。没想到来到别院之后,小的病依旧时好时坏,有时候发作得比之前更为严重。多亏了智空大师常常前来援手,不然我家小就……”说到此,那丫环便开始垂泪。
石归心狐疑,既然是常病的,怎么不派个大夫前来照料?嘴上说:“这里并不适合木小养病。别院的环境幽静是不错,但是这里依山傍,到了冬天寒气更重。夏之际,这园里的各儿都开了,就会更加加重木小的证。”
智空大师奇:“这是何理?夏天气晴好温,怎么反而容易发病呢?”原来木家家主跟智空大师颇为熟稔,知他懂医术,便将女儿托付给了智空大师照料。
石归笑一笑:“这院里木多,夏之季便全都开了,天气越是晴好,这粉便传得越快。木小呼到这些粉,故就更易引发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