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耀毕竟是蜀山掌门, 反应何等迅捷, 立刻返身横剑当胸回护。不料沐风亭的身法徒然一变,手执那把镶了祖母绿的弯刃匕首,招招截刺瞿耀的要害, 竟是一套凌厉至极的刀法。瞿耀眼看不敌,竟抛去承影, 以一双肉掌迎敌,气势亦随之徒然一变, 煞气凌人, 随着他掌法的展开,空气中竟有一种血气弥漫的感觉。
瞿耀的邪功胜过圆悟何止一筹,与沐风亭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。只是沐风亭越打动作越纯熟流畅, 瞿耀的狠戾打法却好似渐渐失控, 到了后来竟状似疯癫,完全是不管不顾地搏命。沐风亭不欲再与他缠斗, 左手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, 抛向瞿耀。
瞿耀向后疾退,堪堪躲开。
沐风亭冷笑道:“瞿掌门连当初的定情信物也如此嫌弃么。”
瞿耀方才一瞬间自然以为对方使暗器,此刻听沐风亭如此说,手上动作虽未曾缓上半拍,却仍是禁不住往地上瞥去。
竟是一枚蝴蝶形的青玉佩!
他一见之下, 顿时身形一僵,掌势骤然一收。弯腰将玉佩拾起,颤着手从怀中取出一物——一块一模一样的青玉佩, 合在一处正好成双。只是他从怀中取出的那块更显温润,想来是被他摩挲了几十年的缘故。
莫熙心道:好一个蝴蝶□□,却不想最终只落得个形只影单的下场。
瞿耀顿时双目如电逼视沐风亭,声音透着一股防备的恶毒,道:“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?!”
沐风亭不疾不徐地道:“托瞿掌门的福,在下得遇雪流沙,侥幸未死,落入一个冰洞之中,从一具女尸身上得来。”
瞿耀闻言越发状似疯癫,目眦欲裂,道:“谁让你二人一个一来便威胁我要将洛恒的事宣扬出去,另一个却是来取走承影。你们都该死!”一顿,又厉声喝问:“你把她怎么了?!”
沐风亭神态越发从容,轻描淡写道:“也没怎么,就是毁了她的冰棺。逃出冰洞的时候又不小心弄得动静太大,上头无数冰锥砸下来,洞口又被堵死了,说不得她的下场跟洛恒一样。”
瞿耀闻言竟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气力,嘶声道:“这是为什么?你们一个个都这样逼我?这究竟是为什么。她已经死了,死了,你们还要怎样!”
沐风亭见他伤心欲狂,口中却仍不放过,只讽道:“瞿掌门何必惺惺作态,当初恐怕就是你亲手葬送了自己爱人的性命。”
莫熙心道:这厮好生厉害,寥寥数语就能激得瞿耀方寸大乱。
果然,瞿耀一阵疯狂大笑,身子颤得厉害,恨恨道:“不错。就是我动的手。当日我们海誓山盟,说好待我剑术大成就亲自下山去她家里提亲。谁知,何群这个老东西,以蜀山掌门之位相诱,逼我出家。可怜她那时候已经怀了身子,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何群。与她争执不下,竟一时失手击伤了她。她伤心欲绝之下,拖着病体独自出走,我又痛又悔,只能编了个猴子掳人的故事,让蜀山弟子出去寻找。寻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,她见了我也只一心求死,怔怔看着我不言不语,只默默流泪。有时逼急了,只一个劲地要我还她孩子。”瞿耀说到此处,已经彻底陷入往事之中,面上伤痛刻骨,眼泪急奔。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,少顷又抱着头,喃喃道:“我救不活她。她不让我救,她定是恨我入骨。”
沐风亭丝毫不理会瞿耀的自哀自怜,只冷笑道:“瞿掌门求仁得仁,如愿以偿当上了掌门,却为何伤及无辜,屠杀山下村民。”心道:说不得是他练邪功失控所为。
瞿耀如死灰般的双目一瞬间又有神采注入,不过却是刻毒得很,愤恨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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