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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伤那个时候还没有愈合?”
真真地再问她一次男孩中毒的事。他已经想好了告诉她: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,只要你承认是你的。
“她的孩不是在肚里吗?”王克飞喝了一茶,问。
“是的。大约因为染,一直没有结痂。我提议给她脸上的伤敷药,她答应了。给她了检查后,我告诉她胎儿一切正常。若打胎药立刻吐,未血,便不太会损伤胎儿。她听了松了气,显得很兴。后来,她在这街上租了间屋住来。她回来我这里换过几次药,我们也因此慢慢熟了,她才告诉我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。”
她当时是百阁牌,为院带来可观收,老鸨也顾及她的受,从不迫她接不喜的客人,甚至还为她装了豪华寝室,备了丫鬟使唤。她明知老鸨只是利用她,却也怀着对亲人一样的依恋之,对那生活也说不上厌恶。
但他终究没有说,只是苦笑一,拍拍她的肩膀:“我为你兴,小山。”
“你刚才说起你还记得玉兰和她丈夫……”王克飞迫不及待地想正题。
她家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小木牌,书写着:“快轻车,陈氏收洗。”门敞开着,只挂了一块蓝印布门帘遮挡。王克飞撩开门帘,向暗的屋探望了一,大声问:“有人在家吗?”
“来啦。”里屋传来应声。不一会儿,一个瘦小的老太从里屋走了来。她盘着发髻,裹着小脚,穿着净的布衫,显得明能。
小玉兰在八九岁时开始局,去一些酒局上唱小曲。她在音乐方面特别有天赋,唱小曲弹琴都得最好最认真,便成了百阁里最受迎的清倌人。
再见,海默。
“我怎么会忘记她呢?”陈姨也在八仙桌旁边坐了来,“我第一次见到她,是在一个大冬天的晚上,她突然敲我家的门。当时她的肚已经有五六个月大,上还背了两个包袱,看起来像是赶了不少路。我问她要什么,她说她想要保住她的孩。”
在王克飞说明来意后,老太太用袖象征地掸掸凳上的灰,请王克飞在八仙桌边坐,说:“他们都叫我陈姨。探,您也这么叫我好了。”
玉兰幼年时被一个婶婶从浙江带到上海,卖给了荣贵里的书寓百阁。她的童年就是在红灯笼挂、酒醉喧嚣的荣贵里度过的。老鸨看她从小得清纯脱俗,便叫她小玉兰,又派人教她诗词歌赋、弹琴、棋。
“再见,老师。”她眯起睛笑,洁白的牙齿。
陈姨一边给王克飞倒茶,一边说:“我家以前住的地方还要往东一些,旁边就是那家茶楼,墙挨着墙。可惜那场火灾把什么都烧完啦!原来茶楼的地方现在新盖了一家布料店。”
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在十八岁时。自从遇到了那个客人,她说她才第一次知什么叫作想念,也第一次
云清在心底轻轻念了一句。
老鸨在她十五岁时安排了开苞。那人重她,金银翡翠、绫罗绸缎、被褥衾枕一一奉上,老鸨如同风风光光嫁了个女儿,也借此大赚一笔。自那以后,她便正式成了倌人。
王克飞环顾房间:墙上贴了一张喜庆的年画,是两个白胖娃娃。架上有一些药罐。一张书桌上放置着笔墨纸砚,那些簿大概是用来登记接生信息的。
“我当时也奇怪。她说她一个月前曾被喝了一碗打胎药,虽然她偷偷吐了来,但难免有些了肚。她一直不放心胎儿的健康状况,想让我检查一。我看到她的腮帮一直在抖,便生火烧,给她泡了壶茶。在烛光,我才看到她的发挡住了右脸一大片血淋淋的伤。”
第46章
经历过一场世纪大火的斐夏路在最近几年又陆续建了不少房屋,但背面的空地上依然有一些时代久远的废墟。街上人不太多,大分是匆匆的过客。王克飞很快从一个街摊贩那里打听到了接生婆的住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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