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、第三十二章(3/3)

蓝衣小童抿嘴：“这算个什么人？咱们公又是什么份？难竟与他较真儿么？”

褐衣小童恍然：“是小错了。”

何述也不言语，懒懒走到外间厅中坐。

青衣小童和小吏已引着张屏在门外等候，何述视线略一扫，示意准，张屏见礼。何述问：“先行者可安好？”

张屏知他是问树那尸，遂：“禀大人，逝者已矣。好或不好，官不能代答。但杀害死者的凶手，官一定抓到。”

何述：“既已矣，前尘恩怨，分明如何，不分明又如何？”

张屏略抬：“禀大人，据线索推测，杀害死者的凶手已连杀数人。若不分明，或还会有人遇害。罪需从法，是古往今来刑律之本。因此官必须查个明白。”

何述一吁：“都是执念。罢了，方才本司唤你，你说没空。这会儿却过来，又有什么事？”

张屏再一揖：“大人传而未至，官知错。官前来呈禀御匾供悬仪程及慈寿村地挖掘相关文书，请郎中大人批示。”

何述哦了一声：“拿上来吧。”

褐衣小童从张屏手中接过文书，捧与何述。

何述先拿起那本仪程文书，翻开扫了一：“兰珏写给你抄的？”

张屏答：“官不通礼仪，得兰大人指，自行归纳几条，又经同僚谢县丞修正了两条。”

何述微挑起嘴角：“你倒快。只是这兰侍郎，想过问我们工的事儿，知会本司罢了。从你这里绕弯作甚。”

张屏略抬起视线：“官以为，兰大人并无此意。”

何述微侧首：“那你说一说，兰侍郎正休省，却于本司传召地方知县相谈之时，先将张知县叫去，让你写这么一本东西拿给我，倒是什么意图？”懒懒斜倚上椅靠，“本司负之钦命，兰侍郎又预备手多少？”

张屏再一揖：“官无资格作答。大人之前传唤，官未至，是官自己的行径。与兰大人之后的传唤无关。”

何述又哦了一声：“你说本司先前传你，你未过来，不是因为兰侍郎召你过去？”

张屏：“禀大人，不是。传唤官的那位可以作证。是官先回禀暂不可过来。之后，兰大人那边的讯才到。”

何述缓缓：“怎的本司与兰侍郎差不多同时传唤你，你倏忽没空，倏忽得闲，如斯反复？”

张屏躬：“官知错。预备上禀的文书，官尚未备好。故请暂缓拜见大人。兰大人传召，官不知是什么缘故，就先过去了。”

何述气仍是徐徐：“兰珏官位本司半阶，我与他差不多同时传你，你先去他，原本不错。只是他正在休省，礼与此县，应也暂无公务须相谈。”

张屏未声。

何述又拿起另一本挖掘文书，翻了一翻。

“本司的确是临时才接了此职。不过工有人要过来，知会这边的文书应是多日前就了。怎的张知县直到今天，还未备好文书？仪程竟是要方才兰侍郎教了你，你才得以写给本司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