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城南义庄,那便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好了,决心碰此案,并追查到底。
宋慈看向刘克庄,目光极其定,用力地了一。
此次去城南义庄,刘克庄照常叫上了辛铁,宋慈同样知会了韩絮。为了方便韩絮,一行人仍是雇车行,在夜幕降临之时,来到了城南义庄。
城南义庄一如上次那般孤寂冷清,大门未锁,一推即开。
义庄不似上次那样着灯笼,一望去尽是昏黑,只能隐约看见一大小不等的棺材,或横或竖地搁了一地。忽然“啊呀”声起,几团黑影从窗破中扑棱棱飞,原来是几只准备夜栖的寒鸦。四人受此一惊,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。
“人不在?”一片死寂之中,刘克庄小声。
祁驼虽是义庄看守,平日里却是嗜赌如命,常去外城柜坊,守在义庄的时候不多。整个义庄无声无息,映帘的只有棺材,不见半个人影,看来祁驼又外赌钱了。
宋慈想着去外城柜坊寻人,正打算回,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“咯咯”声。这声音时断时续,听起来像是在轻轻敲击什么,又像是在磨牙。刘克庄横挪一步,有意无意地挡在了韩絮的前;辛铁不为这阵声音所引,举目四顾,留意四里有无危险;宋慈则是循声辨位,朝角落里慢慢走去。
角落里停放着一狭小的棺材,这阵“咯咯”声正是来自于这棺材之中。宋慈于棺材边停步,探看去,棺材没有盖,里面黑乎乎的,隐约可见一尸蜷缩于其中。忽然“咯咯”声大作,这尸一从棺材里坐了起来。
辛铁当即飞步抢上前,宋慈却把手一抬,示意辛铁停。宋慈离得很近,此时已经看清,这“尸”后背弓弯着,其上着一个大驼,正是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祁驼。祁驼没有睁,嘴里“咯咯”声不断,那是牙齿叩击之声,也不知是被冻成了这样,还是了噩梦被吓得如此。祁驼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,忽然倒去,又躺回了棺材里。这般一起一倒,他竟还睡着,一直没醒。
刘克庄虽然护着韩絮,实则他自己也被祁驼这一吓得不轻。等他看明白后,不禁又好气又好笑,从怀里摸火折,亮了义庄里悬挂的白灯笼,随即走到棺材边,用力拍打起了棺材。
祁驼被这阵拍打声所扰,独睁了开来。
“还记得我吧。”刘克庄望着祁驼,脸上带着笑。
祁驼慢慢坐起,无神的珠动了动,看了看刘克庄和宋慈等人,像是没睡醒,又要朝棺材里躺去。
“你还欠我三百钱呢,说了会来找你拿钱,可不是睡觉的时候。”刘克庄一把拉住祁驼,不让他再躺倒。
“是我的,我的……”祁驼前的衣服被拉住,双手忙朝前环抱,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。
刘克庄记得上次给了祁驼五百钱,祁驼就曾这般护在怀里,以为祁驼怀里揣着钱,笑:“看来你这几日手气不错,在柜坊赢了不少钱啊。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你可别抵赖。”
“没钱,我没钱……”祁驼护得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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