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(2/4)

郑航没有说去，接着看暴雨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放车窗，让手在暴雨中，觉到雨的清凉和击打，好像手上有什么污垢需要清洗一样。

又过了一会儿，他缩回手。“你有没有听说过‘平庸之恶’，齐队？”

郑航告别一声，穿过暴雨，快步走了单元门。

仓促间，买不齐祭品，郑航只得拿起香烛和纸钱独自赶到

“国际上是这样谩骂此理论提者的。”郑航说，“但它确实有理。即使是极端之罪，无论如何残忍、冷血、无、泯灭人，它既可能来自权力机，也可能源于仇恨的化，有时也来源于‘平庸之恶’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”

齐胜小声说：“是不是你父亲的死，让你立志从警，抓坏人？”

“别说法律让警察成为超人。”

齐胜模糊地意识到，郑平应该就坐在车上。那时，他还是刚参加工作的小伙，经常以羡慕的光看着郑平镇定指挥。

“是的。不知你爸爸当刑侦大队时，有没有这觉？”齐胜迟疑着，却还是刺中了郑航生命中最的地方。

“我呢？可能是怪吗？”

“为纳粹辩护的理论？”

“在这个世界上，”齐胜说，“恶总是真实存在着，好人总是受到伤害。”

“法律创造了一个让我们展现自己善的一面的机会，也就是让我们惩罚犯罪。”郑航平静地说，“就像平常生活中，有的人坑蒙拐骗、偷盗抢劫，有的人不断地伸援手，帮助别人，因为社会赋予了他们不同的机会。”

“你这是一人本恶的观。”

一个闪电一闪而过，照亮了单元门，接着是一阵响亮的雷声。郑航看到齐胜的手指不安地弹着方向盘，看着他沉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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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，让他与郑航共同悲伤。

“对不起，”郑航轻声说，“应该是你一定会抓住他的才对。”

自“二七”祭奠后，晃七八天过去。照民俗，“三七”应该有一次隆重的设祭，但方娟一直无法联系，庄枫接了电话，却说正在外地。

这是宝叔的家。

他打开房间的门，屋里一片漆黑。凭记忆摸索了好久，终于找到灯的开关，轻轻摁了一，室一片光明。摆设仍跟二十多天前一样，只是蒙了不少灰尘。他走去，关上后的门，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，仿佛背后有一双毒的睛盯着他。

郑航转过，仿佛第一次发现齐胜坐在边。“没有恶，还要我们什么？只是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阻止他们的恶行，有时却还是不知所措。”

“我们上着法律的权力机，只能照法律的许可，展现人。”

“人没有本恶，或本善的区别。每个人，无论男女，心都有邪恶与善良两本，在不同的环境，会表现不同的本。有些人为善十年、二十年，甚至三四十年，在最后时刻，却展现邪恶的本；有些人在这一时刻，跟这一群人在一起，看起来是善良的人，但在另一时刻，跟另一群人在一起，却邪恶无比……”

齐胜局促地搓了搓手，抬看着挡风玻璃上飞溅的雨。

郑航掏烟来上。“我这可不是鼓舞你，这是生活的真相。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、善恶难辨的地方。古话说‘床有怪’，一儿没错。”

“你不用再提我父亲，我明白自己。”

“有的。”郑航认真地。“最近一段时间，我时刻觉爸爸还活着，他跟我们一起面对这一系列案件，他在跟我一起疑惑，一起分析，一起寻求突破。”

“我一定会抓住他的，齐队，一定就在最近。”

齐胜发不自然的笑声。

“这可不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想法。”

“我——”郑航吐一个字，突然意识到这是在跟刑侦大队说话，他喧宾夺主了。他有儿不知所措，脸红到后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