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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思看到人影儿没了，才收回目光往古玩铺里面去，店里没两个人，就一个伙计在台后边儿抹一个青瓷上面的灰，看到有人来也不忙着招呼，掀起瞟了慢吞吞开了：“您是来找什么的？”

许妈妈给车夫指了方向就往那边去，越到市集里面巷越发冗，到最后两桩圆木扎在青石板上，拦着路中间连车都赶不去，只能踩了脚凳来往前面走两步。

九思拎了裙幅往古玩店里走，晃瞧见一个穿了甲胄侍卫过去，分明有些生那动作却觉得几分熟，不由得定睛过去多看了几。

右上提款使的是行书，笔走游龙著了苏轼的《赤赋》，赋是一方压角闲印——鹿门居士

“您诚心要买呢，我就诚心问问，是要买字画还是别的呢？”

那边十分机，有视线在上，掉就看到对街书铺里面一个仆婢围拥的世家小正盯着自己，突然想起这是上次季宅见到的那位......只是着手里还有大人要的东西转几步穿过酒楼后院上楼去了。

画上笔墨淡相宜，两山兀立，尤然可见其间草木茂盛，峰隙江湍湍，山江中一小舟，舟中四人谈笑风生，神却又不尽相同。（1）

听到还是有诚心要买的，伙计微微抬打量了一番九思一行人，看到前后仆从近十个，中间的主家穿着打扮都是富贵人家的。他才转把手上的瓶放到木阁上，再回过来脸上漏笑意，底光微闪。

九思望了那人后的一幅字画，许妈妈会意：“就是专门过来看字画的。”

许妈妈就站在九思前，像开的一样，也不伙计臭脸，笑了笑：“前面酒楼刚用过饭，听到里面店小二说这里专卖些古玩字画的，我们家小偏这些，就想着来看看。”

坊要去看的话今日时间怕是不够的，又要赶着回去用膳，九思抬起：“去上次丁硪说的那家古玩铺瞧瞧。”

街集临河，亭台拱桥倚立，本是多杨柳的地儿，冬季里却都秃了枝，耷拉在青砖白墙上显得越发冷冷清清。

那伙计慢腾腾拿帕了手，往后面去了，也没啥声响捣鼓半天，他抱来两个木匣，轻手轻脚的放在案桌上，又拿帕了两遍手，才把匣启开，勾开里面的裹绳小心翼翼在绸布上面铺开。

光论这画技，季九思个行外人也能瞧得是幅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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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玩铺就在巷末尾，西前街。对巷是广源酒楼的后院，几辆车临围墙靠着，都是官制车，前还有官家品级的封徽，其中有辆四驾大最为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