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茜的病好了,但为了以防万一,撒迦利亚还是让她在床上多躺了半天。
由于下雪,没人再来教堂,撒迦利亚干脆趁这段时间,开始清理房顶和院子里的积雪。
鹿茜要出来玩,被撒迦利亚摁回屋里,担心她玩雪弄湿自己,再次受冻生病。
“可是我就是想玩。”
鹿茜裹着毛毯,踩着毛茸茸的拖鞋,站在窗口,和撒迦利亚说话。
自从鹿茜被玩家丢到雪地上后,她一改之前强势的模样,偏爱粘着撒迦利亚。仿佛那天晚上的事对她造成了阴影,暴露出她的脆弱。
撒迦利亚站在室外,白色的哈气从他口鼻间呼出。
他低着头,用她窗台上的雪,捏出一大一小两个雪球,再一上一下的摞到一起,做成敷衍的雪人。
雪人不大,没眼睛没鼻子,连小树枝做的胳膊也没有。
鹿茜自己的房间什么也不缺,她在干花饰品处抽出几枝小小的干花,插进雪人头顶当花环。又找了一根彩色的带子,在雪人的脖子处绕了几圈,当做围巾。
末了,左看右看,觉得没有胳膊的雪人有点没灵魂,插上干树枝,勉强能看。
她对着这样的雪人拍下照片,发到自己的社交账号上。
说起来,她在扮演网瘾少女人设的时候,很不走心,但原本的游戏系统好像没有任何提示人设违反的反应。
为什么?除了接待玩家那次,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被强制执行过任何行为,难不成游戏副本里的npc,是拥有自己意志、高度自由的吗?比如撒迦利亚,呼出的热气、温暖的躯体、跳动的心脏……不说他是npc,谁又能想到他不是真人?
既然如此,那就彻底试探一下,游戏里的npc,自由活动时,究竟可以达到多高的自由度吧。
也许应该把玩家加入不确定因素当中,有玩家的推动在,npc做什么都不太奇怪。
鹿茜摸摸冰凉的小雪人,手指的热度抚顺小雪球身上的雪渣。
她打定主意,再去接近玩家们一次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鹿茜向撒迦利亚提出了自己的诉求。
她故作担忧,但又不太确定的说:“我自己生病了才想起一件事,美术社的人不是来了五个吗?其中一个男生,不知道怎么,突然昏迷不醒。”
她看向窗外:“现在雪这么大这么深,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人送进医院。”
“想去看?”撒迦利亚给她端了一杯热茶。
鹿茜摇头又点头:“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,不过总归是条人命。”
“我应该还没和你说。”她放出一个猛料,“我姑妈和艾米丽不在家,艾米丽好像是急性阑尾炎,我姑妈早就开车带她去镇外的医院了。”
撒迦利亚去她姑妈家拿药的时候,已经推理到事情的真相,他问她:“你想离开吗?”
“不想。”鹿茜真心实意的说,“有你在这里就够了。”
撒迦利亚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也许,你应该离开,趁在真正的暴风雪来临之前。”
鹿茜的手机每天早上都会收到暴雪警告,大雪再这样下下去,很快会压断信号塔,他们会被彻底隔绝在阿伽镇。
“不要。”鹿茜抬起眼眸,一双眼睛晶亮,认真的说道,“我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撒迦利亚沉默,不再劝她,叹了口气,亲吻她的额角,轻轻的说:“如你所愿,直至终结都将与我一起。”
和他们这边的温情脉脉不同,玩家们几乎虽然都是自然醒来,但醒来的时间与以往相比,又差了很多。
他们坐在房间里,气氛沉重,学生妹被他们打发去睡觉了。
壮汉揉揉疼痛的胸口,皱着眉:“说说吧,大家都什么情况。”
他们都明白,一天比一天醒得迟,这样下去,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再也醒不过来。不是明天,就是后天,反正不会让他们清醒到最后一天。
童童先说的。
壮汉和头巾男私下一起行动,显然组队来的,她先说能表明自己的诚意。
她详细说了自己的第一层梦境,说到第二层,自己也模糊不清:“但感觉非常舒服,幸福、快乐,或者随便什么开心一类的正面情绪,让人完全不想醒过来。”
想了想,又补充:“我完全忘记自己要探索梦境的事,但我经过了一道门,我觉得那道门是从清醒梦到模糊梦的关键。”
童童揉揉太阳穴,越来越疼的头和梦境产生巨大的差别。
壮汉和头巾男点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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