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人没有说话, 宴夏能够猜测来的人究竟是谁,但她此时却并不想与人谈。她背对着房门,摇低声:“间,这几日的事就由你来决断,我暂时不想……”
那人扬了扬眉梢,给了一个不太常见的浅笑。
宴夏有所察觉,还未回,便听得自门外走来的人:“虽然不愿打扰,但有些事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。”
终于将这话说,宴夏一气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来:“明倾公所的一切,真的有意义吗?”
宴夏倏地回,待看清那自屋外走来的影,中便又是哽咽,再说不一句话来。
那人畔牵起一抹无奈的笑,低声:“嗯。”
知大爹爹的向来不好,自己却让他这般担忧,宴夏心中满是疚,连忙退开两步,迟疑一瞬才想起来泪,将大爹爹带到桌旁坐。
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,他们到底,是她最亲近的人,而她也只有在他们的面前,才会这样卸所有的伪装与防备。
这世间所有人的事,与他又再有何关联?
“他为这中原了这么多事,没有人明白没有人了解,甚至在他消失之后,连去回忆他的人都没有,所有人都在拍手庆君之死,这真的是他这一切的意义吗?”
若真有对错,明倾又为何会落得这般结果。
宴兰盯着她看,轻轻叹了一声。
然而话未说完,房门已被人轻易推开, 脚步声轻缓踏屋中,却并非宴夏所想的那人。
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。
兜兜转转,终于又回到从前。
宴夏抬起来,前的宴兰样貌与十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,五官依旧是宴夏所熟悉的清秀廓,只是看起来比从前更加消瘦了些,眸光里虽然带着疲累,却仍带着柔和的笑意。
可是这些真相她已经无去说,也无法去说,所有的真相都随着君的消失而被掩埋, 她纵有再多不甘, 这世上也已再无明倾此人。
来人正是十年前消失于南河镇的宴兰。当初宴兰开启法阵,所有人消失于院落当中,宴夏曾经寻找多年无果,最后还是被明倾在玄界找了回来。之前小爹叶题先现在沧南山中,是宴兰等人还有事要办是以还没有回来,如今一切结束,宴兰终于也回到了沧南山。
然而没等他再开,宴夏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,将脸埋他无声哭了来。
, 对于整个人界来说,似乎已再无任何人为他的离开而难过。
“大爹爹。”不知过了多久,宴夏终于闷在那人的怀里,喃喃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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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夏在那人的怀里哭了很久,她这三日来其实并没有再落泪,她只是独自在房中想着,想从前和现在,想许多事,却麻木得像是失去了该有的目的,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走的路是否当真是对的,而自己是否又该将一路走去。
来见宴夏之前,宴兰便自间与叶题那知晓了整件事
越是这般,宴夏心中的痛苦就越, 到最后几乎已成为无底渊,叫她沉沦其中无法挣脱。
宴夏眶微红,说到此,已是咬不语。
不需要去猜想,宴夏便知他必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,而他回来得这样快,必然只有一个原因,便是为了她。
“既然叫我大爹爹,便不用在我面前在意太多。”宴兰轻咳一声,用宴夏最熟悉的温和平淡语气。
直到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。
她茫然不知,无法想结果,终于在见到来人的这一刻放肆的哭了来。
这声音是宴夏无比熟悉的。
当初宴夏失去爹娘,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浪者,是明倾将她带了回去,帮她找到了间与五众人,而如今明倾彻底离开她,却又将爹娘寻了回来。
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南河镇的日,宴夏微微一怔,心终于自方才的云密布变作了风雪乍停,只是明倾的死在她心中所带来的沉重依然无法消失,她盯着宴兰的睛,良久方才低声:“大爹爹,我……不甘心。”
宴夏有些丢人的想着,这几日的时间,大概是她这十年里哭得最多的时候了,本以为过了整整十年,等到与爹娘们重逢的时候,她再让他们见到如今的五,必然能够带着些小小的骄傲,必然能够让他们看到自己如今的成,却没有想到,真正相逢的时候到来,却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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