窑儿在他怀里磨来磨去,一旗袍又又艳,几乎裹不住她那造的。
程鸣羽看得脸红,抬却瞧见窑儿大张着涂红了的双笑,一双睛又黑又,手指掐着军官的肩膀,几乎要扎去。
军官搂着窑儿走远了,像是扎了纱帐里,或者雾里,两个人的影都已经瞧不见,只剩依稀的笑声。
程鸣羽怕得打颤,又拉了拉杨砚池的手。
杨砚池站在戏楼当中,在茫茫的人与笑里,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正慢悠悠唱歌的人。
程鸣羽随着他目光看去,忽然发现那歌女竟是这整个戏楼里最为清晰的一人。
她没见过这样的人,一时间有些呆愣。
脂粉太了,胭脂太艳了,发太多太厚,那遮不住什么地方的西洋裙又太薄太贴。可所有过了的、不应该的东西,放在歌女上都正好合适。就像她本来就应该这副模样:超了一界限,危险又令人垂涎。
程鸣羽听不清她唱的什么,可她唱得这样柔动,每一句都像是一手臂,绵的的,往人上抚。
唱到兴起,她抓那造型复杂的麦克风,像抚摸自己的人。披在肩上的纱半落了,浑圆丰满的肩来,在得过分的灯里也仍能看,她是一个异常白皙的女人。
程鸣羽察觉来了,这个歌女在对杨砚池唱,唱那些她听不懂的,但男人都能理解的歌儿。她又拽了拽杨砚池,可杨砚池仍然不动。
歌女唱完了,着小气,了嘴。她的嘴红,也红,连黑的睫与睫的黑珠,都透一丝丝血样的光泽。
周围影影绰绰的人群忽然爆了笑声与掌声。场的客人与女人,全都晓得这歌是什么意思,这动作又是什么意思,笑声像是在油里过了一趟,让人发腻。
等笑声稍稍落,杨砚池总算开了。
在开之前,他抓了程鸣羽的手,把她拉到自己边。
“木梨?”他轻声询问,“是你吗?”
歌女一愣,随即戏楼里所有声音都消失了。
在可怕的寂静里,她脸上的脂粉一分分褪去,原本洁净白皙的脸庞。卷了的发平顺了,仍厚厚地堆在肩上,她此时看上去,就如同穿上了不合时宜衣裳的一个瘦削少女。
“……将军?”歌女微微皱着睛,开问。
“我们将军有个朋友,也是成了形的怪。”小米一边在井边洗菜,一边跟观说话,“是个特别好看的梨树,我说句实话,就算和你比起来,我也觉得她更好看些。”
观坐在井沿上梳理自己的发。由于缺乏分,她丰漂亮的黑发变得枯了。小米难得见她一回,恨不能把自己将军小时候床的事都和她分享。
观倒是对这位比自己还好看的梨树来了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