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后事吧。”
金枝玉叶脸煞白,跑了屋里。
杨砚池一动不动,拦在了桑面前:“为什么?”
“失血太多,而且那东西咬伤他的时候,已经损了心脉。”桑低声回答,“对不住,我没办法了。”
程鸣羽连忙拉了拉杨砚池的手,可杨砚池仍旧一动不动。
他脸极差,抿,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。程鸣羽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,是因为害怕,还是因为愧疚,她不敢问。她也因为即将失去小米而痛苦,但这痛苦本不可能与杨砚池所忍受的相比。
桑拍了拍杨砚池的肩,慢慢走向院门。
杨砚池此时转看着程鸣羽:“凤凰岭上没有鬼师了是吗?”
程鸣羽一愣:“没有了。……你要什么?”
“凤凰岭之外呢?外面应该还有的吧?”杨砚池看上去并不是突发奇想,“送我去,我去找鬼师。”
“你要什么?”桑带着怒气闪到他边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“杨砚池,你的命是我桑救活的,你要什么!”
“以生换死。”杨砚池很平静,无论神或是说话语气,全无一丝疯狂之意,“鬼师最擅的,也是我要去求他们的。”
桑松了手:“以谁的生,换谁的死?”
杨砚池转看程鸣羽,并不打算回答桑的问题:“快,送我去。”
“以谁生换谁死?!”桑一声怒喝,平地里竟扬起一场旋风,院中所有东西四散,连杨砚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倒了。
他想起,却无法动弹。桑半跪在地上,一把拎着杨砚池的衣襟将他抓起:“杨砚池,你这条命是我救的,你想死,你想换别人的生,那你得问问我!”
“小米是我带过来的!”杨砚池抓住桑的手大吼,“他是我的侍从!是我带他到平镇来的!是我要在凤凰岭住的!他是因为跟着我,才会遭到这灾祸!”
他几乎喊破了嗓。
“恩人,小米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我,因为我!我不能什么都不,我不能让他白喊我将军这么多年,我要救他!”杨砚池抠开了桑的手,“连你都救不了,那就只有鬼师了。我不怕死,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,可我不能这样继续害人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因为吃了一个耳光,一时间咳呛起来。
“你真觉得活着容易吗?杨砚池,你以为我救活了当时染上瘟症的你,我又容易吗?”桑给他的耳光毫不留,杨砚池的嘴破了,“平镇那么多百姓,一瞬之间全都没了。凤凰岭上那么多人,苦苦地为家里妻儿求一条活命的路。谁又想死了?谁不愿意好好活着?你无病无灾,无苦无痛,你凭什么就这样死?”
桑站了起来,垂眸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