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”谢芝再次唤。
他声如震箫,沉悦动听,传到叶秋嬗耳朵里过了一圈,只觉得这称呼像沾了法术,令她心悸。
她竟被年轻有为的谢家弟唤作叶大人,敢问世间哪个女当得了这声‘大人’?靳朝历来不乏女官,但都是御前伺候的闲职,诰命夫人也算女官,但也无人尊称大人。唯有她,受圣上亲封,任了人人觊觎且令人胆颤的官职,这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罢。
纵然是无抱负的叶秋嬗,也顿时觉有血气直冲脑门,脸上赤红、心悸动。
“谢大人还是不要如此戏谑我了……”叶秋嬗捂脸羞。
谢芝好歹是她的上司,怎么如今却调了个儿,这多拂人颜面啊……
叶秋嬗一心为谢芝着想,却早已忘了瞧着风光霁月的谢二公,私底却是个没正形的。见她羞涩,偏就越发来劲。
走开一步,拱手行礼,“官拜见叶大人。”末了又抬起脸来一脸笑意,“回我再见你时,便该如此行礼了吧?”
叶秋嬗大惊,忙闪开去,心里已猜到谢芝是存心逗她,气鼓了粉颊,目怒瞪,“谢、谢芝!你再如此揶揄我,我便回去了!”
作势便要去夺灯笼,谢芝却先一步将灯笼别在后,笑意更甚。
“莫恼、莫恼,两日未与你相见,枢密省又添一桩新案,届时定然还有需要你面之……”
夜风骤起,得竹林沙沙作响,谢芝话未说完,右耳微动便察觉到竹林之外的异样。面上不动声往那瞥去,耳目聪明轻易便捕捉到那鬼鬼祟祟的影,又细听片刻大致判断来者何人,遂将方才的话题止了去。
“谢大人?你说吧,我听着呢。”叶秋嬗见他停顿,好奇询问。
谢芝却笑笑上前一步,又是一个官礼,“案还未查明,官还是回再来跟叶大人细说罢……”
叶秋嬗以为他又犯病,正恼怒。这时忽听一声笋叶被踩碎的声响,心陡然一惊,转看去,与尾随而至的叶秋妙打了个照面。
是以,才会有三人面面相觑这一幕,而叶秋妙来得晚,刚巧只隐约听到‘叶大人’三个字,对前的机密倒是一无所知。
伴随着她手中灯笼落地,叶秋妙指着叶秋嬗两人呐呐问:“你、你们在此作甚?”末了又觉得不到自己来质问,张张嘴又转而问,“堂,我方才起夜瞧见你往这走,我担心你有事便跟了过来……”
“……”叶秋嬗呆若木,她不知晓叶秋妙听没听到方才的谈话,若是真听了去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……而且还将谢芝也暴来,当真是罪上加罪了。
她正暗怪自己心大意,思忖着要不要让谢芝将叶秋妙打,待她醒来直接哄骗她是在梦。亦或是到玉先生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让人失去短时记忆的迷药,无论如何都得让叶秋妙忘了方才那一幕才是。
叶秋妙也正尴尬着,心百转千回,双在他俩之间来回徘徊。见自己堂俏脸煞白,便知自己吓到了她,语半响还是开打破僵局。
“堂,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