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尊是温晦。”
司幽府君:“除了温晦,再无他人。先不提现在的我到底能不能坐上尊的位置——我就算当了尊,也未必能让八门九听我号令。”
存在这么些年来,也就只有一个温晦能使真心拜服。如今温晦已死,又是死在正秦湛的手上——正想要驱使他们,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。
但绮澜尘并不要他们拜服,也可以力降或以利诱。
所以她冷静:“——若是你能作废秦湛与温晦的赌约,让在战后光明正大的、重回域,重建呢?”
司幽府君神变了,他低声:“绮澜尘,你可想清楚了。不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,正终究难。我等杀四宗不知多少,四宗杀我等也逾千数。如今之所以能短暂共存,因的是我未曾侵犯到正分毫利益。你若是将域重新让渡于我等,甚至给我等休养生息的机会……”
“绮澜尘,日后我等不战便罢,若是再战,你就是正天地不容的罪人。”
绮澜尘闻言笑了声。
她:“那也好过现在便先正皆亡。”
绮澜尘语气清淡:“我这一生,见过最好的时候,也见过最坏的时候。遇过最险恶的人心,却也有幸得识值得倾慕仰望一生的人。”
她看向了自己的手,似自言自语,又似回答了司幽府君:“当年我帮不了他,现在至少也要帮她。”
司幽府君肃然。
他看着绮澜尘,尊重:“好,你既然有所决意,我便去。无论如何,我定当说服他们。”
“你至青城山的时候,我保证那些和尚也在了!”
绮澜尘:“在秦湛回来之前,我和一剑会极尽可能的守住。”
司幽府君当然没有什么不信绮澜尘的,他答应了即刻便走。
阙如言见司幽府君走了,方才皱着眉轻声对绮澜尘:“毕竟是,你这么……若是当真有了他话里的那一天——”
绮澜尘答:“我已不是桃源坞主,又擅动了桃源禁地,纵容血污此,早就连桃源弟都不能算了。我如今担着的,不过只是一个四宗盟主的名。等真到了那一天,他们还能有力来审判我,至少说明正存续了,也不算太糟。”
阙如言忍不住蹙眉:“绮盟主!”
绮澜尘对阙如言微微笑了笑:“不必担心,司幽府君想得简单,但正有秦湛与一剑江寒一日在,便翻不起浪来。”
她冷静解释:“与其让他们在虚无海中完全脱离我们的视野,倒不如让他们仍呆在东境里,真了事,起来也简单。”
阙如言:“……”
阙如言看向了司幽府君匆匆而去的方向,心中绪复杂极了。在这一刻,她是真不知该张绮澜尘近乎妄为的大胆决定,还是该先心疼一以为自己欠了大人的司幽府君。
阙如言幽幽地叹了气。算了,四宗是一家,大不了她治病的时候再仔细些,便当是替绮澜尘给的补偿了。
晚间,正如绮澜尘预计的那般,凤鸣离开了云,大约是阆风一战告诉了他蚁多咬死象的理,他也如绮澜尘猜得那般,带上了云的修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