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时,他一念动,这朵泪凝成的琉璃碧兰,就会逸散冰晶的,在瞬间结束李昀羲的生命。
泪慢慢地渗了她的肤。
但是至少这一刻他们在一起,静谧如永远。
他回以微笑,郑重,和她拇指相对、小指拉勾。
白凑过去,用抵着她的额,微笑:“不会了,因为我知昀羲不想我难过,我也不想让你难过。”他轻轻地叹息着说:“我已经太习惯你的陪伴了,即使你不在,我都觉得你一直都在。从前那些和你分离的日里,我总是有一幻觉,我觉得我的小鱼儿就在边。我说了笑话,你会笑;我办了傻事,你会骂我;我受了伤,你会心疼我。我看到壮丽的风景,会觉得你在我边跃呼;听到妙的曲乐,会觉得你就坐在我边同赏;吃到很好吃的东西,会看到你吃着它得意地笑起来的样……我一个人都过得像两个人,你说,我又怎么会难过呢?”
有百令在,他们的气息暂时还不会被三界的修行者们觉察。他们就像被放在荒岛,平静度过的日让他们有了天地久的错觉。但少都符的力量实在太过可怕了。李昀羲发作起来,里现少都符的神时,他本不是她的对手。他不能让这样的少都符重回人间,少都符的重生,也绝不能建立在李昀羲的消亡之上。他知,他的女孩儿若真的变成了少都符那样的,如果她还有知,定会觉得生不如死。
他也笑着,把这朵冰放在了她的掌心。
没那么好骗了。”
完这件事,他像用尽了全的力气,揽着她躺倒在地上,沉重地呼。
第二日,雪积得很厚。他想了三个新鲜有趣的神怪故事,想讲给她听。可李昀羲没有醒来。他便在堆了个俏生生的雪人,写上
“真到了山穷尽的时候,我会让这朵爆开。”
白将冰块敷在她额上,焦心如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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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在她掌心慢慢化成一滴泪。
第一日,他折来新鲜桃瓶,又泡了一铜壶腾腾的梅茶。等茶凉了,李昀羲也没有醒来。
“我会把这朵‘琉璃碧兰’放你的心里。”
他起望向寒冷的大海。他们来时还是立冬,此时节气已到小雪。纷纷扬扬的细雪落了来,落在红的桃、白的梅上。的不堪严寒,零落在地。
夜,李昀羲开始陷沉睡。她浑发,脸烧得通红,一动不动。
他觉得他的心也像这个渐渐沉冰雪的世界,越来越冷,越陷越。
他心里有个人在疯狂地尖叫,泣血哭喊。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继续。
“它就是。”
海风在变冷,海的颜在变,乌云低垂,野野草渐渐枯萎。世界正在冬天,一切都在走向终结。
他用鱼木哨曲,他的小鲤鱼在满是的风中翩翩起舞。
“我也是。”她笑着凑近他耳边说话,的息他耳朵里,“如果你死了,我也一定会过得很快活,很得意。因为你不在了,我要代你去笑,我要有双倍的喜,好分给你一半。我知你一定愿意看到这样,所以我会很努力地快活起来。我可是很厉害的,你跟面阎王孟婆打九十九次牌,都未必有和我去玩一次那么开心。如果拥有那么多人世时间的是我,我会遨游天,我会走观,我吃遍天,还要行侠仗义,救很多病人,揍很多坏……所以,如果我不在了,你也一定不要难过。答应我,好吗?”
次日听看海。桃梅违反季节地烈盛放,嫣红粉白的不断随着海风落在他们的发上、衣上。
一曲舞罢,女孩儿接过他递来的杯,和他坐在一起饮桃和梅泡的香茶。忽然,她弯起睛,瞳亮晶晶地看着他:“如果我死了,你会难过吗?”
也许明天她醒来,就会咽李昀羲的最后一气,睁开少都符的睛。也许明天,他就会不得不亲手结束她的生命,不让少都符把灾难和死亡带到世界上。
“你不是要一个能在你失控前杀了你的法吗?”
他清楚地发觉她的面貌在一丝一丝发生变化,越来越像少都符。他仿佛看到时间如更漏里最后的滴即将涸,最后的屠刀即将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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