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(2/4)

魑魅是，转传令，很快便将人召集到了观指堂。

胡不言的作用十分多变，不当坐骑时，他兼起了分发传单的工作。金狐狸从楼上跃过，嘴里叼着的陈年契约雪片般洒落满地。街上行走的人拾起来，就着天光诵读：“今契，杀狮镜岛方得圆，与波月楼无尤，一切皆系鲜虞不寐一人之意……”

袖善舞的伪君，重的不光是利，还有名。一个人贪图什么，便打击他什么，没有比苦心经营而毁于一旦更令人崩溃的，如果哪天那张伪善的假面被打破，不知他会是怎样一副姿态？

她笑了笑，从飞檐上一跃而，“打起来才好办，你去把护法和四星八宿传来。”

崖儿坐在上首，不不慢：“攻楼的人阵脚大，正是咱们行事的好时机。先前分发去的契约，目虽然见效了，但能维持多久，谁也说不准。也许一两天，也许三五天，他们会慢慢冷静来，所以咱们要趁他们还昏沉着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四星八宿加上护法，共十六人，这十六人今夜将各大门派来个斩首。不成与不成，破晓之前，城外浅草廊汇合。”

让他们废了半边。

阿傍领命去了，余的护法和影卫对楼主愈发心悦诚服。从波月阁到波月楼，大江大河趟过无数，但这次面临的窘境，是历年来之最。波月楼的人去便是人人喊杀，此时不自救，一旦阵破就来不及了。这王舍洲虽然有官府，但江湖上的事，官府本不敢手。一夜之间聚集了这么多门派，早把那些扛烧火的衙役吓傻了。指望不了任何人，只好指望自己。怎么才能兵不血刃？自然是想办法挑起他们的斗。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接踵而至，本来就各怀鬼胎的联盟，瞬间就能不攻自破。

跑江湖的人，说难听些，大多穷凶极恶，颇有盗风范。不过正善于伪装，害人之前还不忘粉墨一番。他们这些人呢，更简单直接，说去抢别人的家，就一副天喜地的模样。

闹吧，闹吧，闹得越大越好。崖儿站在房檐上俯观城，防守波月楼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。她咬牙冷笑，再过不了多久，就可以向五大门派手了。只是这次份彻底败，厉无咎也得了鱼鳞图，接来的目标就是牟尼神璧。目前城里未必没有众帝之台的人，以前他要维持武林盟主的声望，宁愿费些事，坐山观虎斗。现在罐已经破了，还会轻拿轻放么？

魍魉哈哈一笑，“楼主放心，剑渴了，我们自己割破饲养它，从没让它忘记血的味。”

这么多天了，她等不来仙君的消息，心里火烧一样。天帝的惩罚会是怎样一番惨痛的折磨，谁也不知。她害怕他会受苦，如果当真是那样，没有图册她也毅然要上路去找他，即便是死，两个人死在一起也算圆满。

大家跃跃试，崖儿倚着扶手浅笑：“但愿诸位的剑还未生锈，剑上银环还有饮血的渴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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崖儿颔首，“记住，只有一夜时间，城外浅草廊，过时不候。这波月楼不能留了，咱们得换个地方。我觅了一个好去，攻它，比波月楼百倍。”

神兵谱上排名第一的人，她在琅嬛天的名册上看过关于他的记载。册的首页便画着一柄玉剑，那是厉无咎的兵，也是他份的象征。

楼的魑魅穿着华丽的缭绫，仰着脸向上看，盛夏的金芒跃在他双眸，少年挥动衣袖，“楼主，契约都分发完了，外面打起来了，你看见了么？”

众帝台上焉有王者？众帝之上只有神明。但不知为什么，所有人都在传言他病弱，一年中有十个月避世修养，甚至一度传过他的死讯……结果呢，天人都被他玩于掌之间。是否真的弱她不知，至少他在雪域上的所作所为，并没有半病膏肓的迹象。

楼主令，众人皆俯首听命。这段时间困在楼里，人都快发霉了，能领上一个差事活动起来，对于怀利的杀手们而言，是再快活没有的事。惧闲不惧死，这是多年刀血养成的习惯。大多时候这习惯算不上是任务，而是一乐趣，畸形的乐趣。

玉剑古往今来都作王侯佩剑用，厉无咎和一般草莽不同，他显贵，非人能比。原本也许是当帝王的材料，不过很可惜，据说天生不足，将来也无法有后，所以便成了弃，落在江湖上。什么样的机缘巧合，让他成就了现在的辉煌，不得而知，但他的野心确实用在了刀刃上，连为自己建造的乐土，都取名“众帝之台”。

正念得快，忽然一把被人夺了过去。半张被胡髯遮盖的脸涨得通红，那犷悍如狮吼的嗓门，震得街嗡嗡作响：“烈火堡，老和你不共天！”

夜很快来了，十六人踏着暮分散向四面八方，倏忽不见踪影。剩的，待夜更重些时，随她潜波

崖儿握住拳，眯向东方眺望。心念愈发定，前的敌人可以由楼里人解决，她要直取众帝之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