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无咎的记载,说他显赫,人一等。但大司命细细研读了所有关于他的描述,最后把视线停在那句“胎生神力,能嗅气辨,听风识人”上。作为一个凡夫俗,这样的技能实在太超乎寻常了。他蹙眉想了想,决定去三生簿上验证他的前世今生,结果找到关于他的记载,所有的录都被涂抹过。原本整洁的册面上瀑一样挂墨来,早就模糊了以前的字迹,他的今世今生,再也无法追寻了。
真是匪夷所思,琅嬛典藏的书籍一般没有人敢随意动用,更别说损毁了,看来这位武林盟主的来历很不简单。反正无论如何,三生簿上的记录是无法恢复了,要想查个明白,除非黄泉,借阎君的堕落生册一用。但每一有每一的规矩,就像琅嬛的藏书不得外传一样,阎君的生死册也不能让人随便翻看。
他将三生簿重新归位,迈琅嬛。后大的门扉轰然相阖,震颤之,西北角的铁索又发沉闷的声响。他了九重门,上凤凰台找君野和观讳,观讳正在孵,君野把她筑了凤凰巢里,上枝桠密实地覆盖,织得像茧一样。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,但自从上次岳崖儿爬凤凰窝,让他们产生了忧患意识,于是雌凰只孵,雄凤负责每天为她觅。凤凰巢造得十分固,观讳只能勉伸一个脑袋来,吃完了饭,看君野在边上溜达消。
大司命向君野说明了来意:“托你给那个大闹凤凰台的人送一封信,我无法离开蓬山了,你脚程快,只有劳烦你。”
君野毕竟是鸟,不通人,但会记仇。他不太愿的样,迟疑地看了观讳一。
大司命费力游说,“君上坏了事,你们知是为谁?就是为她!她和君上的关系,就像你和观讳的关系,懂么?将来君上从八寒极地来,会激你们,给你们的。现在正是立功的时候,此时不去,更待何时?”
这君野被说动了,他扑了翅膀,表示愿意前往。但是又不放心观讳,恋恋不舍在凤凰窝边打转。
大司命说去吧,“你的妻儿我来替你照顾。”把一封信到君野的爪底,千叮咛万嘱咐,“她现在在鹊山,找到她,亲手把信给她。还有……替我看一苏画,就是那个最漂亮的女人。看看她好不好,有没有找到可心的良人。”
如果找到了……也好。她年纪不小了,女人终要有个依靠,以后的日才有人为她分担忧愁。当然以她的,也许并不需要。他低思量,来前也考虑过,要不要就那次的事给她写封信个歉,但想来想去,还是作罢了。既然相见无期,就不要再有牵扯,万一让她疑心他丢不开手,对大家都不好。
君野抓起那封信,拍打着翅膀冲上了云霄,以凤的速度,飞九州地界抵达云浮,至多一夜时间。如果一切顺利,天亮之前岳崖儿就该收到信了。君上事之后,他看着天行镜里的影像,一直不知应该怎样同她说。说来让她万箭穿心,又是不是君上愿意看见的。但瞒着就一定好么?没有转机,一辈天各一方,一个在红尘俗世喊打喊杀,一个在冰天雪地受尽磨难,这就是该有的结局么?
不可否认,岳崖儿是他见过行事最果决,手段最老辣的女人。他暗暗对她寄予了厚望,八寒极地是仙的禁地,但人可以去。如果她得住那份寒冷,如果她能救君上,那么一切都值得,一切就都还有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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