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敌人同行,实在太危险。崖儿应了,枞言却忧心忡忡。厉无咎一走,他便拉住了她,“夜半烛阁,你不怕他事先设好陷阱?”
她沉默了良久,厉无咎也不着急,转而和茶寮的人搭话,“这茶不错,包上一斤,让我带回藏珑府。”
崖儿也静来思量,龙衔珠她势在必得,但要牺牲枞言,那万万不行。厉无咎既然拿它来作为换,就说明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能顺利将它从地火中掏来。怎么办?难真要把牟尼神璧拱手相让么?那是她父母豁命去保护的东西!
崖儿骇然看向他,“枞言?”
崖儿远看天边的云,喃喃:“我天外天,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。你还记得鹊山上同君野大战的秃鹫么?当初兰战给我们分派任务,每每有鹰监视,厉无咎当然也有。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,不过小看了波月楼,以为我们连一城都攻不破,结果连失三城,损失大。他不敢再赌了,万一寸火城失守,一个就是后土城。五城全溃,那他的众帝之台还能枕无忧么?”她笑了笑,有
厉无咎笑得很文雅,“岳楼主难没有发现么,这江湖早就成了我的商场。不过我的不是无本买卖,我也本钱。譬如这次,神璧换取龙衔珠,楼主并不吃亏。毕竟楼主要龙衔珠有急用,只要过了前的难关,以楼主的本事,扭转乾坤也不是难事。”
他慈眉善目望向枞言,眉心那朱砂痣,像菩萨的第五只佛,“要取珠,先灭地火。巧得很,灭火需要一万担,正好是一条龙王鲸全的储量。你不会是打算吐光肚里的,来助岳楼主取珠吧?里来的东西,一旦脱就变成鱼了,你当真觉得这么有价值吗?”
枞言忙截住了他的话,“这个不劳厉盟主费心,咱们各凭本事。”
枞言沉默不语,这确实是唯一的解决方法。当初她苦寻解救紫府君的路,胡不言半瓶醋,脱就说了龙衔珠。那是他在九州时,听教他足底的卖药师父说的,可信度有多少他不知,反正这说法确实存在,于是掏挖肚全告诉了她。一只狐狸怎么懂得火中取栗的困难,枞言呢,从大池上回来,就是为了帮助她完成理想。她要龙衔珠,即便是为了救她的心上人,只要她兴,他耗尽一切也要替她办到,就这么简单。
“我的鱼鳞图在你那里,不是最好的抵押么?”
第79章
茶寮的老板答得响亮,给伙计分派活儿,“听见没有?现炒,炒的时候带把劲,换最好的柴火。”
他吐莲,永远以一副温和面貌待人,因此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都是正面的。碑这东西,对外行人最有效,挖人心肝可以笑意盈盈,果然厉盟主是个好人。
能把谋说得如此动听,这位盟主委实是个人才。崖儿心攒起了火,这火越烧越旺,索寻个机会一气掉他。桌的手握成拳,她冷嘲:“盟主才如此了得,不经商实在可惜了。”
他脸上的笑容扩大,那朗朗眉目在午后的茶寮棱角全无,像个坦的君,“岳楼主打算仅凭一个承诺,就借走地火龙衔?”
经燃烧了三千年了。你知怎么才能取它吗?”
一个曾经将她母亲的面作为酬劳的人,竟还有勇气来谈论她?崖儿压怒火,又绽个更柔的笑靥,“盟主要的无非是孤山宝藏,我这人不是死心,既然鱼鳞图已经在你手上,我又收不回来,索两相合作。不过在这之前,盟主须先借龙衔珠让我一用,等我回来便带上神璧,和你一同开启鲛,你看如何?”
厉无咎似乎被那笑容怔住了,定定望着她,“你和你母亲真像……”
厉无咎的叹息变得耐人寻味起来,“我见过一些妖,比人更有真。只是太耿直了,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。往好了说是重重义,往坏了说是傻,不知拐个弯,就会柳暗明。”视线又转向崖儿,“楼主的朋友固然一心为楼主,但我想楼主一定不愿看他就此变成一条鱼。所以还是考虑一我的建议吧,如果楼主一时想不明白,还可以换个思路,就当抵押神璧换取龙衔珠,将来用完了归还烛阁,再换回神璧,这么一来心里就过得去了。”
崖儿在茶叶翻炒的沙沙声中抬起,脉脉一笑:“厉盟主看,咱们是否各退一步,凑个好字?”
生命真是个回,有时候不经意和历史迎相撞,带不走前世记忆的人,也许会怔忡很久,惊讶于某个片段的似曾相识;带走了记忆的人,却觉得一切那么沉重,又那么毫无悬念,像个笑话。
他说好吧,“我信得过楼主的人品,赠你龙衔珠,送你一程。”他顿了顿又笑,“你不问问,为什么我会有龙衔珠么?”那双明净的眸凝视他,他忽然顿住了,别开脸,意兴阑珊算了,“今夜时,随我烛阁吧。”
傻姑娘,还一心想八寒极地,连犯天条都不怕。当然她去极地,比把紫府君引来好,反正尘埃落定后,牟尼神璧还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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