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,这次采药我遇见姜禾了,要不是她帮忙,还没有这么顺利。”
“真的,她在北地?”
“是,她已经将卷云袖练到第七层,整个江湖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。所以,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“那她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斩断接天链,救年城了?”一想到这,铸剑满心期待,“她说过的,等到了那一天,要找我喝酒。”当日姜禾伤好谷,自己跟了好一段距离,最后被她发现,留了喝酒之诺。
见儿兴,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的沈年,忽然沉默了。怕是没有那一天了,儿,你不知,修炼卷云袖,斩断接天链,几乎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。
大睡了一天一夜,姜禾醒来时,周遭一片漆黑。看了看躺在旁边的人,小心翼翼翻床,又转帮辛忱盖好被。
摸索着往前走,等适应了黑暗,才推开门,雪不知何时停了。天空黑得很纯粹,无月无星辰,姜禾抱膝而坐,一会看看天空,一会将抵着膝盖上受自己。
“你就是被舍弃的。”
对啊,自己就是,要不是义父好心收养,她早就死了,坟前草估计得有几丈,不不不,或许连坟墓都没有。
“生来注定,无法更改。”
说的不就是被收养的代价,背负起年城少主的命运。
这些,自己从前不也是知吗,可那时候的自己多快乐。如今只是多知了一些,义父的舍弃与隐瞒,就不快乐,不愿救年城了吗?
扪心自问,姜禾摇了摇。如果注定要死,剩的日何不快乐些?
埋在膝盖里的忽然抬起,望着黑黢黢一片的天空,心里格外定:我姜禾可不是吃素的,谁也不能抢走我的苦与乐。
被父母抛弃。
被养父舍弃。
这些既定的事实,又何妨?
至于被天人遗弃,她姜禾不怕,至少后床上的那个人,某个山谷养病的人,琼南等她回去的小丫,还有一小只,已经给过她足够的温与信任。
“阿嚏。”后忽然响起一轻微的嚏声。
姜禾瞬间回,就见床上的人,伸手扯了扯被,咕哝了一句,“大半夜的不睡觉,是想让我着凉?”
坐在门槛上的人咧嘴一笑,快速起,屋,关门,然后像一箭栽了被里,动作一气呵成。
辛忱只觉得迎面刮来一冷风,再回神,冷风已经缩到被里去了,不小心到她的肤,冷得一个哆嗦。
索再扯了扯被,把姜禾整个人都裹了去。然后抬起手,在被外鼓起的地方拍了拍,“听话,这才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