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衙门里的先生们讲的许多都是事的准则理,却没有正说也成反说也成的;可又不像算数械那么明白的一是一、二是二,那我就只好问了。
方伯丰只好
这事儿问他爹,他爹也不知啊!
方伯丰叹气:“那怎么跟衙门里的先生学了,就这许多疑惑?”
湖儿自从跟着知县大人的儿女一起在后衙上了课,就越发忙碌起来。燕先生和鲁夫那里的课也不能落,还隔三差五要去一回书楼里带带自己的学生。自己这学生又不是白来的,原是带了差事的,少不得还得神琢磨那个煤饼的机。
湖儿:“我就想找到世事人心里的理,人自己都改动不了的理。这样才算是真的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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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机分了块,画了无数的图,正式打制之前,还得用别的材料先模型来试过才知哪里要改动。模型试过无误的,又得去找匠作行里商量试。幸好他有之前燕先生领了他去的匠作行,专门有人待他的,才少了哥和绍娘那样生意人的一番手脚。
于是更用心练习起来,除了给山上的先生们梦里丢一些光光团与脏腑关系的事,还给那些神侍们也托了梦。只是这梦里的事要再化到人的认知里,快慢不一,差异也极大,这里的理她却一时琢磨不太明白了。
这日方伯丰了工刚要回家,叫知县大人叫去了。说了几句各事务,便对方伯丰笑:“你们寻常到底在家里都说的些什么?你家娃儿太可乐了。上个课,凡是先生讲的理,他都要追究底。真是‘问得萝卜不生,问得蚕豆不发芽’,有时候先生还真奈何不了他。”
似的,可见光靠七娘从前说的“从那些成了的人上找到可行的法,再教给其他人”的路许多时候还是行不通的。
方伯丰听了心里一惊,赶就要给赔礼,叫知县大人拦住了:“不是,不是,并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对。我们家那俩想问还问不来呢。我就是稀奇,这娃儿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,怎么教来的。”
湖儿就:“我跟着燕爷爷学的算数,是什么就是什么,没什么可疑;还有就是我要的机关械,有不对的那就重新推算去,有什么实在不来的,再看是不是拆开重新设置一回……这些都容易。
晚上方伯丰就问起湖儿这事儿来,寻常大多只问先生教了什么,谁会问“你问了先生什么”啊!结果这一问,好嚒,还真是连打连的为什么。
方伯丰听了儿这番话,叹:“衙门里的先生讲的是世事人心的理,这同算数械的如何能一样?世上难测的就是人心,这可用不上什么算法。”
方伯丰便问他:“你这……你跟你师爷和燕爷爷学东西的时候也这样?”
湖儿就摇。
燕先生、鲁夫都说过,这教人最难又最要的地方,偏偏是当先生的都使不上劲的地方。好在自己虽不是先生,却恰好有本事能把这一步起来,直接把那些理人心,不是万事太平?!
便是如此,他也够忙的了。
这样的事儿方伯丰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。
虽是神仙,既凭着过活,就得受此间法则的束。她再能耐,也没法同时着遇仙湖和神龙湖,这里正忙着时候,又听到那的消息了。
“我得像爹爹一样,认了一个理,就要真的都要照着这个理行事才好。那我可就得想想他们说的这些,是不是果然都是真的;有没有更一层的更本的理,——就跟械上的那样,你用单索也好、双索也好、溜壳是铜的也好、铁的也好,要算的东西都是一样的。
“我得找到这些更底里的理,又确定它是真的,才能信啊。要不然可怎么办,信了就得用起来,若是没明白就瞎用起来不是害了我自己么……”
“师爷上课专给我讲故事,讲完了说里有什么理,却是从正的说也对,从反的说也对。再接着从正的和反的又生故事来,这些故事又能分岔……没什么可问的了,要问的都自己成新故事了嘛!
理事例,要往人的心里去,还得先经过心本。若是本的心念就不取这些的,这些东西再好,也就如拿燕窝参汤冲凉洗澡,白看个闹。
湖儿又:“先生们也说了,世上事最难论在一个是非对错上。小事上的对,转到大事上或者就错了。我看这个同械的理相像,就常追着问问。先生们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官府的事务理来当例,听着也有趣的,我、我就更想问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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