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,延续则上百万年,短则数十万年,或亡于天,或亡于己。辗转上百万万年过,此界中“人来人往”不知凡几,只一界尚存,静观万生灭。
灵素如今的神识能耐,也只能接受这片段,再多解化来只怕又得个十天半个月的。
她哥略等她自悟片刻,才问:“如何?”
灵素叹:“鲲鹏观野如浮尘,可野见虎狼而惊、缺草而苦,难能因鲲鹏所见而改了滴分毫?”
她哥直摇:“痴了,痴了,难怪会堕尘缘。”
灵素不服:“你自己没在凡间踏实过过日,没有同此间活生生的一个个凡人打过,才会觉着无所谓……”
她哥略沉片刻,到底没挥袖直接离开,淡淡:“凡人苦,苦在何?”
灵素:“那可就多了。吃不饱穿不的苦,求不得离不开的苦,不知就里没法选路的苦……”
她哥又问:“吃不饱穿不的人,人人时时都苦?所谓苦,又怎么定的苦还是不苦,谁说了算?”
灵素想了会儿,咽了唾沫:“这个嘛……”她就想起了虽然怀绝技却经常闹得“破庙容”的莫大夫了,你能说他苦么?他可逍遥的啊。说起冻得鼻清涕捱在荒村里烤芋吃的时候,那模样跟刚吃了仙丹似的。
当然也有苦的,比如早年的哥和方伯丰,还有胡嫂一家,还有那些有病痛甚至残疾的人,那苦难是假的!可方伯丰、哥和胡嫂的苦,好似又不太一样,而有病痛和不全的人也确实有想得开、乐得起的。这个苦不苦的,怎么定来?
对了!“苦都是各人心里知,有的人面上或者不显,却是哑吃黄连,有苦说不的苦。”
她哥便:“既说一样在‘灾劫’‘苦难’中的人,也非人人时时都苦的,那这时苦时不苦的,又如何说法?”
灵素:“心里想起或者当面遇上,那自然就觉着苦了;若是……若是一时没顾得上,那、那就说不上苦不苦了……只是那苦的境仍在的,不过人觉不觉得罢了。”
她哥:“你又想帮人什么?”
灵素:“自然是帮他们离苦得乐呀!”
她哥:“既然方才所言,这苦都是心上的功夫,各人不何境,只要自心不觉着苦,不就无苦了么?”
灵素:“这、这不是骗人么!自欺欺人。明明是苦不堪言的日,难麻木了,不去想了,就不苦了?不是岂有此理么!”
她哥:“如今世上不果腹、衣不蔽之人,你看算不算在苦难之境?”
灵素:“那自然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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