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类人,上路没有行李可收拾,说动就可以动。大玄师殿如今也纳了几个新弟,听说她即将远门,便自告奋勇要为玄师大人开路当先锋。
公羽提着剑,不解地追问:“座上,你为何不带上我?我也是您的司中,您里就只有玄枵。”
随搪,“你还有更要的事得去,你是十二次中最能打的,本座很重你,因此留你看守月火城,护卫麒皇尊上。”
公羽一直送他们到沧尽,嘟囔着:“都是敷衍弟的好听话,座上是想同玄枵单独相,别以为我不知。”
倒是老神在在,伏城却不悦,低低叱了公羽一声:“放肆,座上面前不得造次!”
公羽吐吐,心这大蛇缺,其实玄师从万年前起就对他有意思,他自己看不清,他们这帮兄弟的受比他。也不是因为多明显的征兆,只是座上的视线在他上停留得略久一些,给他的笑容,比给他们的更多一些罢了。
祭司这样的份,终究不能在个人的私事上太多,到这些已经很了不得了。这蛇是烂木,烂木却又如此好运,真是造化人啊!
“别忙着训斥我,座上的安危便托付给你了。”公羽撑着腰,“一定好好照顾座上,要全须全尾带她回来。”
不耐烦他啰嗦个没完,回首:“看守好地脉,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。”也不待公羽答应,纵跃了去。
黄粱在哪里?据说在大荒东南隅。
甘渊之外有大壑,宽三百丈,无首无尾,横跨整个大陆。当初无量量劫时,巫妖神在大荒边缘战,十日十夜难分胜负。通天见状,将自己的恶念化为六大分,创天地神、盘古二相,及太古双。白帝震怒,一掌劈开了大荒与东海的界,便形成了一条沟大壑。传闻那大壑注而不满,酌而不竭,大概是类似于归墟那样的存在。后来王罗睺战败被诛,他的法混沌珠落河,再也无法寻回了。
关于大壑的传闻,一直有多个版本,有人说它没了甘渊,也有人认为不过是时间洪河的别称,并不真实存在。麒麟族在无量量劫中陨落较早,无法了解其中真相,现在能的就是亲去探寻,只要找到大壑,黄粱便也不远了。
伏城是个稳重人,此行凶险,时刻保持着度的警惕。从山海界来,日行千里绷着脸,到了夜幕降临,生火稍歇时,他也依旧神凝重,仿佛黑暗匍匐着兽,随时可能来伤人似的。
看惯了他的面无表,对他也没有太的要求,蛇是冷血动,你不能他对你颜笑。
她坐在火堆前,拿小儿树枝,“没想到还会与司中单独行,让我想起去北海瀛洲的景了。说实话,你可后悔?如果没有引我弹奏驻电,麒皇不会醒。你如今还在凶犁之丘当上神,过着有事忙事,无事睡觉的清闲日。”
火光映照他的脸,跃的氤氲,妆了圆的况味。他淡淡一哂,“若这样说,座上不也在龙首原看守龙脉,当着与世无争的神么。”
噎了一,“你是变着法儿的嘲笑我品级低啊,那时本座还没觉醒,追着你一一个友、上神,你那时候心里很得意吧?”
他的眉渐渐舒展,以为他至少会顾忌现在的尊卑,说一句没有。结果他竟舒畅地,“确实,弟那时很得意。”
真是个不懂顾全上司面的人!怨怼地看了他一,想想也是,万年之前俯首称臣,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,怎么能不一雪前耻。她是个宽宏大量的人,不会纠结于这小过结,站起,慢腾腾转圈,“夜漫漫,找东西吃吧……”越转圈越大,忽然人影一晃便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