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见他识相,便懒得追究,翘起二郎继续闭目养神。
谭云山乖乖把脚收回去,顺带把灯往后撤了撤,免得把留的脚印照得太明显。
妖气冲天。
“看够了吗,” 青年的声音是同他随姿态极不相符的狠,听得人冷飕飕,“看够了就把你的破灯挪开,再把你的脚丫拿去,否则……”他似笑般咧开嘴,泛着寒光的獠牙。
可就是被这么踩着,青年也没半动弹的意思,除了嚎,连手都没从后撤来,仍一派惬意潇洒之姿,迎着谭云山的俯视。
他的位置是晏行泛光的位置,可被忘渊拖行那么久,他也再没方向了,只好碰运气。
“谭云山。”没半犹豫,净利落,又恳切真诚,“我来找人。”
“哎呦——”
谭云山从善如,与他对面而坐,刚想再问,却被对方抢了先:“你要找什么人?”
“浑都是嘴……”青年双手抓发,抱着脑袋苦苦追忆起来,就在谭云山已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,他忽然一抬,中闪过光,“好像还真见过!”
黑暗中,时间的逝好像也变得模糊迟钝,谭云山记不得自己走了多久了,不渴,不饿,也不累,就像他刚开始启程时那样。
青年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一个鲤鱼打坐起来,歪着:“站着不累啊,坐来说。”
谭云山呼一滞,想问再哪里,却半天寻不到声音。
这也足够让压抑多时的谭云山松气。
这一走,就再没停来。
捂着这份微弱萤光,谭云山凭觉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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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明明预料到了会同前次一模一样,谭云山却仍抱着侥幸又问一遍。
“一个姑娘。”谭云山几乎是压着对方的话音答的,幸而他控制住了语气,没太多迫切,缓了一,又,“或者一个浑都是嘴的妖兽,它可能更醒目些,你有见过吗?”
片刻后,他又皱眉睁,不耐烦:“怎么还没?你那个破灯真的很刺,信不信我把它砸了!”
乍起的哀号吓得谭云山瞬间回神,觉到脚踩着一个乎乎的东西,赶忙把灯从衣服底掏来一照,赫然一个躺在地上的俊俏青年,双手垫在后,也不知是眯着还是仰望黑的苍穹——如果这地界有苍穹的话,而自己的脚正好踩在人家肚上,也难怪对方哀号。
没没脑的问题让青年中浮起警惕,他没答,而是反问:“你叫什么?”
谭云山不再纠缠这些闲话,直截了当地问:“这里是哪里?”
可他又是什么时候启程的,被那位狡诈之徒袭击是多久前的事,他有些说不准了,无论怎么回忆,都是飘忽的,仿佛只是一个时辰前的事,又好像过了许多天……
果然,忘渊里那么多妖邪祟,藏得再,也要留些蛛丝迹的。他当然想再抓上几个打探况,但就算抓不到,这时刻都能确定一片静谧混沌中还有别人的觉,也比先前一脚浅一脚的茫然好得多。
青年的神像在看一个疯:“这里就是这里,你愿意叫它什么都行,反正也没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