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看到那两人并排走了来,又一齐朝自己行礼,也一直没有说话,待写好了最后一字,才抬起来,“两位卿,今日一齐到来,可是有何事?”
昔日对这人了解不,云棠对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那时候两人陷囹圄,他时常抱着看外面的月亮,穿着一囚服,微有些瘦,甚至他后来中了状元,她仍是觉得他文文弱弱,说几句话就要害羞。
云棠恭恭敬敬行了跪礼,“陛,这次其实是臣的意思,裴大人他年轻有为,总是不愁娶妻的,可臣到底是女,如今年岁渐,早已过了该嫁人的年纪,今日臣愿意主动辞去官职,嫁与裴大人为妻。”
“哦?那日在麟德殿,朕不是早就成全了你们?”
皇帝耍赖,也人敢所说什么,裴凤章也只好解释,“陛……臣今年二十一岁,若是在家乡,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……且臣自小不太好,家中母亲远在滁州,我一人远在安她不能放心,只盼着我早些娶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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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之术,在于驭臣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喜怒不形于,这么快就现怒,显然是有意为之,云棠微微垂了帘,面上反一丝恭敬,“就是为了对得起亡去的皇后娘娘,臣才要如此。”
还未等云棠说话,裴凤章先开了,“陛,我与姚大人投意合,还望陛成全!”
“这还不好办?朕给你特权,把你家里人都接来安就是!”
云棠不卑不亢,“昔日华公主卧病之时,臣不时前往探望,臣虽不才,却有幸承得公主信任以待,昔日公主病笃,曾亲自拉着臣的手说,人活一世,切记要学会为自己争取,臣念公主之恩,自然将此话谨记心中,后来公主仙逝,皇后娘娘思女心切,召臣前去,私问公主与我说了些什么,臣据实以告,皇后娘娘颇为慨,只说公主心愿,便叫臣如此遵循…
咬了咬牙,只好亲自到翰林院与裴凤章商量,“事到如今,只怕越拖越不好,之前的那些也不必再多说,只一我得调,你我的亲事,总归还是你这个人叫我觉得踏实,但不得不说,我也还是有一丝避难的意思的,既然陛要拖,今日我就意主动去和陛谈及此事,事到如今,你也还有反悔的机会,你若是怕,这事就当我没说,我也必不会对你有任何成见,毕竟是我有愧在先,你不必有负担……”
郑忠纯摇了摇,“才也不知。”
皇帝李豫正批阅奏章,忽听近侍郑忠纯走了近来,在耳边小声通报,“陛,正司姚大人和翰林院裴大人一齐来了。”
谁话还没说完,就被裴凤章给打断,“你说的这些,我心里也都有数,我若是怕,昔日也就不会直接与陛求娶于你,说到底,这份缘分还是我厚着脸求来的,你能给我个照顾你一生安好的机会,对我来说就已是极大的幸运,怕?怕什么呢?君坦,小人在戚戚,我裴凤章磊落光明,想娶我心之人,有什么好怕?”
躬退开几步,才转走了,只觉得步步煎熬,叫人肝寸断。
外公就常说,读书人不会舞刀枪,可他们的脊梁却从来不会弱无能,那些个得势之后就见利忘义的佞之人,本就不叫作真正的读书人。
可那又能如何?李连多年征杀沙场,懂得的是兵法计谋,却未必看得懂这帝王的心思。
她不是上官婉儿,这一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她不到上官婉儿那般雷厉风行,游刃有余,自然也就不会得到帝王如此的信任青睐,能解释的通的,也就只剩一个……叫她娘李芳菲给猜对了。
这裴凤章实在没了话说,照律法,大唐官员都是异地就职,通过科举朝堂的京官更是不可把父母亲眷带到安,以免势力庞大不好控制,可如今都给了他特权,他还能说些什么?
已尽,便不多留了……”
可就是这几日,她突然对他刮目相看,她这才发现,这人的乃是一的傲骨,更有着一个真正的读书人该有的脊梁。
本想再与他确认一遍,可见了那定的神,又知实在是不必,便了,第一次主动了他手心,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走罢?”
“哦?这是为何?”
再想起昔日许天玑的断言,就怕被他一语成谶……
手中的狼毫玉笔忽而顿住,“哦?他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?”
虽觉这事有些蹊跷,不过皇帝毕竟也是个自信的人,觉对付这两个孩自己还是游刃有余,只了,又继续批阅奏章,“那便宣吧……”
说慕不可能,可这一刻,云棠却开始对他有了一丝崇敬。
皇帝的面上这才有一丝怒气,“姚云棠,你今日这官职,可是由皇后一手提,你如今这般自甘堕落,可对得起亡去的贞懿皇后?”
皇帝这样,无非是叫她与李连多见一见,乃是试探他们两个到底还有没有,若是真是无,倒也问心无愧,可昔日那般的,又怎能说割舍就全割舍的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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