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见他,也是如此目光凶恶,只是这次更是满怀敌意,比先前更加可怖。是想行凶吗,还是只是有意恐吓?是发现莲生与杜若跟在后面,心中不快?毕竟跟着人家是有些无礼,刚才一时兴起,现在回想来,莲生自己也觉得理亏……
“走,快回去,绕过这里,去找苏合她们……”
两个小姑娘惊魂稍定,又挽起手来,一路东张西望地寻着路径走回。前方已是犀照里,在圣母娘娘庙两条街外,虽然夜,但是路上人来人往,两旁灯挂,时不时地爆竹声声,闹的节日气氛毫未减褪。不远一座府第,门前悬了一排七彩灯,大书“福禄寿喜”四字,烛光绚烂,甚是惹,清晰映照阶上站的一人。
灰纱帷帽持在手中,正与门房对话,背影修大,发披背,正是柳染。
后站在阶的,便是那形貌可怖的黑帷帽哑。
莲生一把握了杜若的小手,两人急忙避向路边。
“……郎主说了,无形也无神,全然俗品,失望得。”那门房将一卷画轴柳染手中,顺势将他推门外:“不要再来了。”
“还请帮忙分说分说,我诚心苦求,只求一见而已,齐老先生若是不满意,我重画一幅便是……”
“再画能好到哪儿去?郎主说了,俗不可耐!”
柳染还待上前,门房已然大不耐烦,凶横地挥动手臂,连推带搡地驱赶。冬夜冰雪遍地,门前台阶,柳染被他用力一推,踉跄摔,一跤跌在混着碎冰的泥中。
“你们这些画师,也就糊糊那些俗人而已,岂能得了我家郎主的法!”
呯的一声,大门重重关上,震得黑漆门扇上的一对门环呛啷啷一阵大响。那弯腰驼背的黑帷帽疾步奔上,冲着闭的大门愤声大叫:“咿!咿!哇啊啊啊啊……”
跌在冰雪泥泞中的柳染,一手地,怔怔望着大门,良久不动。月光灯华,雪白如练,倾洒在他双肩,映得那直披腰背的发愈发黑,双眸愈发邃,而面颊已经苍白得毫无血,角更是牢牢抿,神僵冷如冰。
“咿,咿……”
那哑回搀扶,柳染挥手拂开,自行挣扎起。清雅的银灰袍,已经沾满泥,手上也被碎冰轧血迹,他全然视而不见,只将手中帷帽回,系带系于颌,一帘纱幕,顿时严严密密地遮住了脸。
手中那卷画轴,被他用力攥在手里,攥得那样,和着血迹、泥,扭成皱的一团。
立于路边的莲生,心中一阵剧,正不知如此迎遇上该如何是好,只见柳染本没有看她一,形一转,衣袂带风,已然向着来路行去,步伐迅疾而决,转瞬间便已走远。那哑匆匆小跑着跟上,与柳染一起,消失在杜若与莲生呆怔的凝视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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