悔!
若不是那一日他将蓝昙给了夜年,她就不会拥有蓝昙之力,也不会杀上了凤栖山,让它一夜之间血成河。有无数个日夜,他都不停的想,是他害了派和爹爹,是他太天真,轻易相信了夜年!
可惜,时光一去不返。他的悔恨,终究只能变成今日的愤怒和悲伤。
这么多年,这些支撑着他日复一日的谋划复仇,让每一个人都变成能够利用的棋。
到而今,他看着自己,觉得他和那年杀红了睛的夜年,并没有什么区别。可悲的是,夜年当年看见了他,瞬间清醒,放了怨念离去,而他连个能够让他清醒的人都没有。
有时候,他看着夜年,恍惚觉得,自己还站在那清风微凉的秋日,有金的秋叶飘落,小的手温如母亲。
从怀里拿一支晶莹的骨笛,站在门缓缓的奏着。风雪带着屋里两个人的思绪,飞向遥远的世界里。那里没有今日的纷争,只有心的人和最的风景。
“我和你打个赌。”
一曲罢,湖天玑的黑衣袍和发上覆满了白雪,他转过来,面对着公孙青雨,恢复了一贯的鸷诡谲。
“赌什么?”
公孙青雨也从回忆里回过神,披上大氅,走过去面对着湖天玑,迎风而立。风雪来,扬起他黑的发,他脸上的神毅冰冷。
“赌无论何时,不是为了南寂寂还是池泱泱,夜年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。”
湖天玑有成竹,面冷。
“我不信!”
公孙青雨迎风伫立,直视湖天玑的睛,没有一闪避。
“他们三人的你不会懂。”见他不死心,湖天玑垂睑,蓦然叹了一气,从他的侧走过,坐在炉火边了冰冷的手,开始徐徐来:“在没有遇到你之前,夜年名唤烟歌,是枫烟城里最有名的歌姬,池泱泱是她的侍女,名唤铃儿。南寂寂是个孤儿,自己学了一些杂的功夫四浪,在烟歌楼见到了烟歌,一见倾心。烟歌见他可怜,又会些功夫,收留了他了贴护卫,从此日夜相随,形影不离。”
湖天玑同公孙青雨说着在南寂寂幻梦里所见,动的炉火映红他略显苍白的脸颊:“烟歌的歌在枫烟城里是一绝,却是个清的女儿,城主很喜听她唱曲儿,三番五次的邀请,烟歌都婉拒。可随着侍女铃儿的年龄增,烟歌和老鸨约定不让铃儿挂牌,便答应了城主的邀约。其实那老鸨是一只狐妖,早就打探到了蓝昙在城主府,要烟歌去城主府,只是要打探蓝昙的所在。后来以赎相要挟,让烟歌和当时名唤清影的南寂寂去盗取蓝昙。谁知城主早就察觉了烟歌的意图,伤了清影和烟歌,那老鸨怕暴份,在烟歌楼的后园设埋伏杀了烟歌和清影,让烟歌楼的打手们糟践了铃儿,又毁了铃儿的容貌。烟歌和清影被抛弃在枫林里,阎罗大帝路过时,救了二人。而铃儿,也就是池泱泱,在烟歌和清影离去后,她沦为了杂役和打手们的玩,经常饥辘辘、被人欺负,她却一直忍辱负重,等待为烟歌和清影报仇。后来她买了麻药里,杀了除老鸨之外的那些杀害烟歌和欺负自己的人,楼自尽。这也是池泱泱成了树灵,却总是吃不饱的原因,一旦有人及她生前的过往,她就会发狂。”
“你还记得那时,你在烟歌楼里见到的那个鬼魂和少女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