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节(2/3)

晏衣不语。

晏侬赶走到床边，兴：“表，你醒了！”

等晏衣跟在晏侬后，了容佩玖的房间，见到被胎儿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容佩玖，木然的脸上这才起了波澜，中现大的恐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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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侬便将容佩玖的况简单地说与晏衣听了。当晏衣听晏侬说，容佩玖可能熬不过去时，一跌坐在容佩玖床沿，也不说话，只怔怔地盯着女儿的睡颜。良久，抬起手，轻轻地抚向容佩玖的额际，到容佩玖的瞬间，一抖。再忍不住，一弯腰，俯了去，将容佩玖拢在怀里。

晏侬不三七二十一，对着门儿便说：“姑母，我知你醒着。我也知，你现在很伤心，可是，你再伤心，你去看看表罢，你若是再不去看她，我只怕你日后会像对姑父后悔那样后悔。”晏侬一顿噼里啪啦说完，转便往回走。

晏侬忽然一把抓过晏衣的手，猛地将她的衣袖一掀，再看了一，整个人都愣了。那是怎样的一只手臂？说狰狞亦不为过。曾经白皙完好如玉，此时却是遍布着纵横错的伤疤。

晏侬又抓起晏衣的另一只手，掀开衣袖，果然，上面也是伤横累累。再回想到此前不经意瞥到的后颈之的伤痕，只怕姑母上，已经无完肤了。她心痛地看着晏衣，“姑母，你这是何苦？”

晏衣稍一顿，也走了过来，与晏侬一，将容佩玖扶了起来，在她后垫了个靠枕，让她靠着。扶她坐好之后，晏衣便要转，却被容佩玖拉住了手。

“姑母，你的手，怎么了？” 晏侬一脸震惊地看着晏衣。

无人应她。

等了等，仍是没有反应。

她忽然一顿，反手握住容佩玖的手，戚戚一笑，“只是，我没能想到，纵使我已经将自己划得无完肤，却还是不断会有新的记忆涌上来。我上，已经无手了……”

后面的几个月，晏衣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容佩玖。晏衣有了寄托，便也不再自残。母女之间的那层隔阂，不知不觉间，渐渐消失了。与晏侬相比，为过来人的晏衣多了许多经验，对容佩玖的照料也更为周到。只是，容佩玖的境况却并没有因为晏衣的加而好转。

“是啊，母亲这是何苦？”容佩玖的声音忽然响起，气若游丝。

了从前整日里将自己锁在房中的样，只不过，与从前不同的是，她如今是将自己锁在容远岐的房中。

晏衣抱了容佩玖一会儿，坐起，抬手了角。她抬手的瞬间，广袖往掉落到肘际，藏在袖中的一截手臂便这么不经意地了来。她飞快地将手垂，重新将手臂隐藏在了袖中，却是迟了，已被晏侬看了个大概。

到容佩玖怀八个月时，容家暗里已经彻底被景家所掌控。景家瞄准的，是容家的天地树。景谌天与景家刃修亡灵虽然夺

晏侬站在一侧，看到她微微耸动着的双肩。目光一转，不经意扫到晏衣后颈一抹红痕，心中暗暗奇怪，却也未作想，了鼻，：“姑母与晏侬一照顾表罢，照顾妇之事，还是姑母有经验。”

便是在歇息的间隙，晏侬忽然之间心冒了一邪火。在这邪火的支使，她腾地起，拉开房门便冲到了容远岐房门外，用力拍了几门。

晏侬转过，扫了晏衣一，她的状况比表也好不到哪里去，心里默默叹了气，：“姑母随我来，便可知了。”

又有一日，半夜里，容佩玖毫无预兆地发起来，吐得翻江倒海、昏天黑地，直到苦胆都吐光，双一闭，了过去。差没把晏侬吓个半死，手忙脚地忙活了半夜，好容易才将容佩玖的退了。

她对容佩玖笑了笑，一次像个母亲一样，对自己的女儿笑了笑，“不是惩罚，是解脱。我现在想起他，总是会想起我曾对他过的错事。我才知，原来，我曾经过这样多伤他的事。曾经不以为意，夜人静的时候，这些事却一件一件浮上心，如同附骨之疽爬满我的心。”她摊开另一只手，掌心现一支箭，箭上刻着一个“衣”字，“我用这支箭伤的他。每想起一件，我便用这支箭在上划一，这样，我心里便会好受一些，我看着上的伤痕，也能明白，自己究竟伤了他多少次。”

晏侬便又使劲拍了拍门，“姑母，开门。”

才走了三四步，便听到后的开门声，晏衣在她后问：“小九她，怎么了？”

容佩玖眨了眨，算是回应她，“晏侬，扶我坐起来。”

晏衣低，对上女儿的双眸。她此刻才发现，自己女儿的脸有多小。原本就不大的脸，瘦得比掌还要小，显得两只睛大得突兀。她从前一直嫌恶这张脸，这张与他如一辙的脸，可是如今，这张脸，瘦得再也没有了那人的神韵，再也没有了那人的模样，她却觉得心痛难抑。

“母亲，可是在惩罚自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