裹着的却是阶刃修的灵魄。
容氏禅修,尤其是阶禅修的躯,于夺舍而言是最为理想的载。阶禅修都是在天地树诵读过弟誓的,天地树对这些弟不会有丝毫的排斥,因而他族弟一旦成功夺舍了容氏禅修,便能借其躯壳享受天地树的荫泽,获得修为上的大增益。这便是当年景谌天与景家刃修占据了容氏禅修的躯之后,迫不及待地在天地树闭关的缘由。
紫衣禅修如今与驻守龙未山的景家刃修同住在七绝峰上,而黄衣禅修则全被赶到了薄刀峰。
这些黄衣弟起初是不忿的,但想到薄刀峰还有一个九师,便也不那么沮丧了。龙未山如今一团散沙,连个授业夫都没有。容佩玖便临时充当了这些黄衣禅修的授业夫,平日便在云岫苑为他们讲论神理学。
褚清越之前从未见过容佩玖讲,也从未见过她有这样澹然平和的时候。她面容平和,目光柔和,曾萦绕一的杀气不存分毫,坐在那里,宛如一尊悲天悯人的神佛。
这样的她,对褚清越而言无疑是新鲜的。他看着她,渐渐了神。
她通一派淡然的气度,令他有一瞬间的恍神,仿佛那一袭白衣的女并非凡人,而是九天之上无悲无喜、无无求、不嗔不喜、不怒不怨的神明。
这样的她,对褚清越而言也是陌生的。他忽然想到了不可及这四个字。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不死城主心中不知怎的,竟然悄然生一丝无法把握、无法掌控的不安来。
那一日,容佩玖讲到了神的本源,与黄衣禅修们探讨神的终。
“禅修无能亦无用,依我看,完全没有必要存在。”
“正是,也不知禅修如何就成了容氏的正统,反而是真正能救容氏于危亡之际的杀修被一再打压。”
“若是容氏不打压杀修,龙未山哪会如此轻易被人占山。”
“可恨,此前夫传授的理竟然一直都在误导我们!”
“还不是因为宗主不喜杀修。”
“就因为宗主的个人喜好,便断送了龙未山的明天。”
……
龙未山经此一难,黄衣禅修已经满心满只有杀修。如今的黄衣禅修对杀修的衷和对禅修的轻视,与当年紫衣禅修对禅修的衷和对杀修的轻视一样,是两个极端。
容佩玖待黄衣禅修们议论得差不多了,才缓缓开,:“禅修的初衷是为人,而杀修的初衷是为己。所为不同,且禅杀两修各有其妙,没有必要一踩一捧。”
“然而,每次家族危难之时,以为人为初衷的禅修只能睁睁地看着,反而是以为己为初衷的杀修舍,这又是为何?凭甚么名声都被禅修得了,舍成义的却是杀修?”有黄衣弟起指。
容佩玖抬看去,提质疑的是容令怡。
好问题。褚清越微微勾起一侧角,面带兴味地看着容佩玖。你要如何回答?
“成不成大义,向来与初衷无关。”容佩玖垂眸,淡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