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的凉风习习来,不知现在人间是什么节令。大家还在里洗澡,璃宽闷拨石,嗫嚅:“我就是有担心魇后,毕竟她只有一千年修为,对妖来说一千年本不算什么,不知她有没有自保的能力。”
这番话勾起了令主无边的伤怀,他自己安自己,“没关系,一千年修为够用了,再说她有金钢圈,人又机灵……”说是这么说,一颗心却快要碎了。
越想越难过,他把埋了双膝间,开始絮絮念叨,“我这一辈,实在是太不容易了,我都可怜我自己。就因为我得黑,被他们从明王山赶来,黑是我自己愿意的吗?我知大红大绿好看,我也喜大红大绿,可是我不来,有什么办法。我孤一人到梵行刹土闯,建功立业,造了那么大一座魇都,我自己当大王,白手起家的艰辛,谁能会?母麒麟,没有一个有光,谁都看不上我,一万年来最赏识我的只有藏臣……”说到动,声泪俱,“没关系,母麒麟看不上我,我自己找对象。好不容易金刚给我保了媒,谁知媒人涅槃了,对象她就跟人跑了。我……”他啪啪拍打,仰天嚎,“我太惨了,我的血泪史,可以编成一本苦书,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。好不容易,找到了一个投意合的人,婚期都定了,她又被人抓走了。老天啊,你让我降生到这世上,就是专门用来折磨的吗?我的一生多么坎坷,多么委屈,必须要哭诉一。我就是想问问,这霉运我都走了一万年了,差不多也该走完了吧?再这么去,我可能要成为史上第一只疯掉的麒麟,到时候打上须弥山,掉须弥,都是你我的,不能怪我!”
他的满腹牢藏在肚里凝结成了化石,吐来掷地有声。里的大家也没心思洗澡了,胡了两把穿上衣服,蹲在令主面前安他,“主上,黑不是您的错,前魇后逃婚也不能怪您。我们知您无辜,罪一定有受完的时候,总有一天您会过上幸福的日的。”
可是总有一天是哪天?令主泪婆娑看着大家,“照柿,你说我还有命活到那一天吗?”
大家的回答毋庸置疑,“您没有想过,为什么麒麟两千岁寿终,您却活到一万岁吗?有得有失,说不定就是因为您黑,所以才特别寿。同理,魇后失踪,也是老天爷为了给您一个表现的机会,故意设的局。在魇后最无助的时候,您英雄救如天神降临,哪个女人能受得了?到时候一定哭着喊着求您对她为所为,您的好日不就来了吗?”
这时令主忍住了泪,想想很有理,心也没那么糟糕了。
振作起来的令主施展神通,在丽边上幻化了一组豪华的亭台楼阁。人家三顾茅庐,那是因为诸葛亮穷。他呢,虽然没钱,但他有法力,法力到了人间比钱还好用。于是他结合了中土人的审,把居所打造得很上档次。谈判嘛,得显示气势来,穷得叮当响,现在这世行不通了。就是要金光闪闪,不落人后,这样假皇帝来了才不敢轻视他。万一是真皇帝,更要让他知厉害,别想拿他当,不封个国师他可不。
谈判桌上,态度很重要,虽然未婚妻在对方手上,但他绝不能慌。不能表现得抓心挠肝,必须摆女人可有可无的姿态,才好和对方谈条件。
等了两天,那皇帝终于坐不住了,晌午时分,令主用草变幻来的家丁上楼报信,“回禀主上,大门之外来了个面白无须穿黄衣裳的人求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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