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节(2/2)

科尼塔司说了好几个笑话，向埃莉诺一抬酒杯，若无其事地发问：“不瞒您说，我已经许久没见到陛了，不知他看上去是否一如既往的神武康健？”

“为了八国共主与陛的友谊，杯！”

除了大菜，当然还有酒。

而埃莉诺已然步大厅倾泻的亮光中，灯台的红光将她的发丝照得如一团飘逸的火。

“安娜大人……”科尼塔司轻轻叹了气，风朝坎达斯一掠。

第60章 蓝紫

“为了埃莉诺女士，杯！”

埃莉诺缓缓向母亲曾经的挚友走近，蓝的通透天光彻，将她披散而的红发染成偏紫的。

坎达斯的神便凝住了，像是看到了从冥河对岸归来的亡魂，恐惧又喜，微张的涸间两个音节：“克里－－”

将军便以思熟虑的缓慢语调加对话：“安娜嫁云也有六年了，至今没有孩。安吉洛家的艾萨克大人为此找了不知多少医官，可就是没消息。”

坎达斯糊地应了数声，显得心不在焉。

“为了此番远而来的神官大人们，杯！”

“陛神很好，”埃莉诺笑得很克制，“皇后也一样。”

一个中等材的男人自正厅回廊步，发与上披挂的元老院式白袍同。他不笑时角微垂，端正的面庞上笼罩着忧郁的神气，更像一位诗人或哲学家，而非帝国境最有威势的将军。

“为了坎达斯大人一派盛，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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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厅地面饰有海蛇图案，用以辟邪。埃莉诺目光一滞－－安东尼斯的私人徽记就是九海蛇－－她转而打量墙上的游猎画，盛赞：“您的新宅真是令人大开界。”

纵然八国人嗜酒成风，帝国佳酿比对岸所产的果酒更烈，这一敬酒词说完，在座诸人都不免脸颊发红。乐师拨着琉特琴，低声唱着古老的乐曲，将艾奥语柔动听的发音展无遗。酒酣乐，席间的气氛便松快起来。

与八国不同，帝国人习惯分席而坐，每位宾客的榻前都摆了小几，各珍馐得意洋洋地横陈于硕大无比的容中，令人缭。一菜宛如听候将军吩咐的士兵，整齐地靠着墙边列队；只需要一个神，侍立在后的仆便手脚灵巧地座次分放菜肴。苹果木慢烤羊羔香气鼻；新月湾今早捕回的鲑鱼以海盐涂抹后，置于烧的石板上去生，用时再撒上令雀跃不止的东方香料；还有数不清的腌渍小菜和酪，都摆在纯白的上釉陶盘中呈上；最后当然还有让人凭空多生一个胃来的糖果甜……

“为了陛，杯！”

克撑起，与中池供奉的旧神雕像一样颇有古典意趣。

山茶的晚夏如同贵妇人的披肩，懒懒搭在屋，肤黝黑的仆役悄悄为院里的青铜灯树亮一朵又一朵的烛。

“坎达斯大人！”科尼塔司躬。

“请。”坎达斯笑得有些勉。

这般奢华排场，令来自八国的大臣们暗暗称奇。而坎达斯若无其事的一句“匆忙准备，都是些家常菜，让诸位见笑了”更是令使团中人面面相觑，一时吃不准帝国境乃至首都饥荒的传闻究竟是真还是假。但等有人真的试探起将军的风，不论是坎达斯本人还是科尼塔司，都绕着弯不正面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