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意,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怨恨么?”
荼靡翁走了两步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,回望着商意,“对了,你还记得孙武吗?”
商意木然地站在原,对荼靡翁的离去竟无半反应。
孙武孙武这个名字犹如一颗小石投了湖,初时并无半反应,过了一会才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往事的涟漪。
商意表有凄然之意,“他想要什么?”
商意叹息,“见与不见,之于我已无分别。”
“叶汝娘?”商意一时想不到这中间会有什么联系。
荼靡翁后退两步,看着面前之人。这位曾经的庐隐首席大弟,不到二十岁就扬名灵界外。不想商意却在此时上了一位份神秘的界女。灵不两立,纵使于礼怀宽广,可千年灵界的规矩却也容不得他一人说了算。商意最终选择了与师门决裂,与那女一同江湖归隐,在灵两界都消匿了形迹。
“怨恨?我早已受不到那东西了。只是这些年我常常想起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,三岁修灵,不知寒暑。他错了什么,他不过了一个值得的人,却要得他抛弃一生抱负。命运已然太过残忍,我不想再残忍一次。”
荼靡翁摇了摇,“我去庐隐的时候,已经见不到于礼这老了。是托我来这里的人告诉我的。”
洛商家是灵界世家,在商意刚满三岁时,商家就决定让这位小公拜于礼门学艺,那时于礼还不过只是庐隐一代弟之中颇不起的人。商意到庐隐之时,带了一位手脚相貌丑陋的少年,是商家府上的家仆,叫孙武。这位少年每日里就驮着小公去上日课,任别人如何取笑于他也不在乎。后来商意渐渐大,自觉不好意思,便不让他这么了。然而孙武仍是每次在小公上课之时守在一旁。
这一切显然大大超商意的想象,他喃喃,“这一切,这一切都是师父他告诉你的么?”
后来庐隐经历门派斗,于礼接任谷主之位。商意忽然发现这位忠心耿耿的家仆像是变了一个人,他经常在一旁用商意听不懂的方言自言自语,声音中还带着愤恨之意。再后来,他就突然不告而别。
荼靡翁一气,“有人在叶汝娘那里见到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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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年的商公多之名灵界远扬,却没能看到底的一桩案。一个是负家族使命非要当庐隐掌门的无女,一个是天赋特异却相陋低微的仆人。这一切也许最初不过是一场单相思,然而从叶汝娘被逐师门开始,一颗危险的火却被燃了。据于礼那老的推测,孙武后来找到了叶汝娘,又将他这些年无意偷学到的法术倾相授,叶汝娘在此基础上苦心孤诣地钻研,这就是为何贺兰一派在很多地方都能压制庐隐弟的功力。”
此后世事翩跹起落,商意哪里还想得起这个人来。若不是荼蘼翁今日提起,他的名字恐怕就一直躺在记忆厚重的尘埃之了。
“可是庐隐”荼靡翁想起那漫天的蓝大火,心中刺痛。
荼靡翁心中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,却又知说什么都没有用。庐隐危难之时,于礼自己都没有找过这个弟,不愧是一代掌门的磊磊作风。自己一个外人,还能求什么呢。他勉力说,“我知了,你自己好好保重。”便要离去。
得不远,才布了那石阵来。咳咳,不过我也不知这么多年了,你还会不会愿意见见故人。”荼靡翁如唠家常一般地絮叨着,始终不太敢接近谈话的中心。
“孙武他怎么了?”
“庐隐的事我已经知了。三师弟的纸鸽找到了这里。”商意表平静,似是诉说着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。“然而我和庐隐,从我决定离开那一瞬间起,已经恩怨两清,再也没有任何瓜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