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和微怔,随即恍然。
“是呵,有何要紧。”
随此话落,微风忽至。满树枝叶随风轻摇,沙沙作响。山风清寒,但四时不悖,终将冬去春来……
☆、尾声
早春时节,雪阙峰上依旧清寒。残雪皑皑,染出不容人踏足的孤洁。
一名少女,正走在这片孤洁之中。
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,天生得花容月貌,又巧以脂粉妆饰,道不尽的明艳妖娆。一袭红衫,绮丽如霞,更添旖旎风流。但此刻,她却眉头紧皱,将姣好五官都揉进了烦恼之中。
说来也怪,她步履轻快,本该早早便到峰顶。可她已经走了半日,却似乎完全没有前进。她直觉自己困在某种幻术之中,虽有心破解,但试了几个法子,都不见成效。她又走了片刻,终是无奈站定。她想了想,朗声开口,道:“在下万绮门弟子,聂双。冒昧打扰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
她话音一落,满地残雪漂浮而起,翩旋飞舞,蒙蒙遮眼。待飞雪散尽,天色骤暗,如至黑夜。脚下,青草绒绒,铺出一片翠嫩。眼前,微光隐隐,照亮一径幽深。她心中疑惑,自不敢轻易前进。这时,忽有点点荧光从草间冒了出来。细看之时,那是十来只大大小小的蘑菇,口目皆有,手足俱全。她吓了一跳,只当是妖物,待要应对之际,那些蘑菇却挥着小手,似要给她引路。她略微思忖,而后挑眉一笑,带着一脸无忌跟了上去。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她便走到了小径的尽头。但见前路明光烨烨,驱散黑暗。蘑菇们蹦蹦跳跳、争前恐后地向那光明处跑去,倏忽没了身影。她忙紧随而上,就见身周景物如织锦抽丝,慢慢散裂开来。光辉眩目,惹她闭了闭眼。待她再睁眼时,就见一树桑木,赫然眼前。
也不知经过多少年化育,此木生得曲直高乔、盘虬卧龙。枝叶舒展,蔽去一隅天空;根脉盘错,踞下一方水土。
桑木之下,置着矮桌凉榻,似是起居之用。更有数十个柜子环绕四周,上头书画满摆,墨香隐隐。
少女顿生满心惊讶,忽又见书柜之后走出个人来。她不敢大意,警惕地打量起对方来。
那是个年轻男子,看来不过二十出头。一身素衣,洁净似雪。温煦笑意染尽他眉梢眼角,为那俊朗五官描上了和柔亲善。他缓缓走上几步,笑道:“难得这雪阙峰上有生客来访。聂姑娘,是吧?我听师兄提起过你。”
他的声音一如先前般温软,让她莫名地就安下了心来。她又看了看他,略微忖度后,行了礼,道:“不知阁下是?”
“呵,倒忘了,该先报家门才是。”男子抬手,抱拳回礼道,“火辰教,穆羽。”
听得这个名字,聂双不禁震愕:“原来前辈是火辰五音,失敬!”
穆羽含笑,道:“客气了。听闻聂姑娘乃是万绮门大弟子,尽得万壑仙子真传。合灵大典之上,更是风头无两。当真是后生可畏。”
聂双听得这番话,总觉得那“风头无两、后生可畏”里掺着些许奇怪的东西,似乎不是真心夸她。再想合灵大典,似乎正是由火辰教主持。她那时做了些小动作,整了一出恶作剧,只怕是得罪了火辰教,他又听了同门的风言风语,故而才引出这番话来。想到这里,她眉一挑,应道:“前辈谬赞。九嶽仙盟之中,我万绮门立派最晚,哪里敢比火辰教呢。前辈道法精深,想来不只是那些障目的幻术吧,不知晚辈可有荣幸见识一二?”
听她话中带刺,穆羽的笑意却依旧温和:“姑娘误会了。先前那幻术并非我火辰教之学……”他说着,伸手抚上一旁的桑木,“是她。”
“她?”聂双不解。
“这位是内子。”穆羽一笑,如此回答。
聂双怔了怔,看了看那桑木,又看了看穆羽,脸上的神色一时复杂起来。她想了想,清了清嗓子,另起了话题,道:“我今日是来送件东西……”她说完,抬手唤道,“桑菀。”
话音一落,一段秀木破土而出。但见那秀木三尺剑形,通身洁白。其上花枝缠绕,隐透幽香。
一见此物,穆羽神情大变。他疾步上前,却又在离聂双不远处急急顿住了步子。他望着那段秀木,愕然道: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殛天令主五把宝剑之一的桑菀。”聂双道,“我奉上旸真君之命,将此物送至雪阙峰……想来是交予前辈的罢?”言罢,她将桑菀拔/出,递给了穆羽。
穆羽伸出双手,小心地将桑菀接过,低声道了一句:“多谢。”
一入他手,桑菀忽起颤动。转眼间,所有花枝枯朽,断裂而落。黑气如烟,自剑身溢出。待黑气散尽,剑身晕出一片柔光,洁净非常。
穆羽含笑,转身走到了树下,捧起桑菀,朗声道:“木髓,入身!”
桑菀得令,悬浮而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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