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想到方舟会突然提及此事。
“虽然我方才已经告知费老无需担心此事,如郎君这般百依百顺于小娘的良人世间难寻,但虚言,到底不如见为实来的好。”方舟一面说,一面又回同费老确认,“前辈如今可是安心了?”
“安——安心——”费老儿这才猛然发觉自己中了方舟的招,但这会儿再叫他改,却是难如登天了,是以他虽然心中呕的要死,却也只能咬牙切齿的了。
黑三郎仍记得费老不久前还在门外痛心疾首的责备书呆,如今再看费老言不由衷,便以为他这是贼心未死,只怕还会打青衣的主意。
“我猛然想起我们确实还有正事要谈。”反手关房门之后,黑三郎便笑不笑的走到费老跟前,“此不便,还请移步,我们别再谈!”
费老儿只觉黑三郎看自己的那神似有意,不觉又是一凛。看样是要破那层窗纱直言大事了。
既想收回费家先祖的定心石,又不想因此叫费家人担上弑神的罪责,世界哪有不劳而获这么便宜的好事!有得必要有所失,这般浅显的理费老儿自然知晓。为今之计,唯有死守底线,再竭力合他了!
这般决心之后,他才跟在了黑三郎后。
方舟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。直到黑三郎和费老离开了客栈,他才看见青衣的房门复又被打开了。
带红痕的青衣微偏着定定的看着黑三郎离去的背影,半响才:“你们这是整的哪一?”
方舟隐约瞧见她怀里搂着件,只因男女有别,他也不敢细看,忙又垂:“费家人与妖不合,知小娘嫁于黑郎君后,很有些不满。阿郎不愿小娘受委屈,便叫我过去劝一番。”
青衣抿嘴轻笑,想了想便门:“走吧,我也去瞧瞧阿兄。”
方舟眉心微锁,只觉青衣满皆是妖气,恐会令弱的阿郎觉不适。于是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拦:“小娘如今一妖气,就这样去见阿郎怕是不妥,还请先换衣。”
青衣登时反应过来,还是自己上沾染了不少黑三郎的气息,一时又有不好意思起来,少不得又回房换了一。
但她换与不换其实并无多大区别。等她换好了再门,就见方舟依然严肃着一张脸,似乎还想拦她。
饶是温玉边的近侍,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也令青衣觉不快起来。
“再换还是一样。”不等方舟开,青衣便拢袖护好了手里的,抬脚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。
睡梦中的温玉只觉一诱人的香气自远及近的传来,引得他腹中饥饿不止。
正蹲在屋角煎药的双书童隐约听见床榻上有响动。
“莫不是阿郎醒了?”两人对看一,忙丢开了手里的扇,一个起去撩床幔,一个就忙着倒药。
谁知小书的手才堪堪碰到床幔,就有数玄黑的锁链猛然自帐飞而。
小书猝不及防,慌忙退后,同时中声喊:“小砚快躲开!”
小砚原就是个躁的,此时再被一惊,更是慌得连手里的药炉都顾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