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澈道“如果你相信缘分,也许我们还会有再见的一日。”
我沉吟片刻,抬头直视他,“我还有一事想问你。”
嬴澈回视着我,“说吧。”
我一脸认真地说“你白天说过,你不需要朋友,我想知道,我们究竟算不算朋友?”
嬴澈神色微滞,“是或不是,这重要吗?”
我斩钉截铁道“这当然重要!”
“为什么?这个世间最不可靠的或许就是朋友。”
我低婉了声音,轻轻道“除了二狗、黑子,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。不,应该说自小就没什么人愿意当我的朋友,我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,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诅咒,永远要像老鼠一样活在最阴暗的地方。别人觉得我们不配成为他们的朋友,只配成为他们嘲弄的对象,所以,我一直很想拥有真正的朋友。”
嬴澈眉心微蹙,平静无澜的双眸骤起一丝涟漪,半晌道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我不明所以,“做什么?”
嬴澈不答,又重复一遍,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我疑惑地伸出手,被他握于左掌,继而扬起右手迅疾一挥,只觉中指一凉,立即有轻微的刺痛在指尖蔓延。他解下腰间悬挂的龙形玉璜,挤出我指尖的一滴血滴在龙形玉璜上,然后以同样的手法划开自己的指尖,鲜血溅于玉璜,立刻与我的血融合在一起,转眼便渗入了玉中。
我含住指尖的伤口,不解地问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嬴澈道“这是‘血结之法’,一种非常古老的术法,将两人的血融合之后禁锢于有灵性的器物之中,从此这两人的命运便会相系在一起,除非一方死去,这种牵绊才会断绝。”他把龙形玉璜扔给我,“这玉璜是我身上最有价值之物,大约与我的过去有关,我现在将它交托给你。”
对嬴澈而言,回忆是那般重要,他竟放心将这事关过去的物件交托给我!我一怔,忙将玉璜递还,“既然玉璜如此重要,还是你自己保管妥当。”
嬴澈没有接过,肃然道“正因为这玉璜如此重要,我才将它交由我信得过的朋友保管。”
信得过的朋友?我怔了一会儿,大是欣喜过望,“这么说,你真的当我是朋友?”
嬴澈自鼻中轻轻哼出一声,兀自转身向外而行,一面道“你别高兴得太早,玉璜如若有失,就算朋友也没情面可讲。”
素白的月光从门口照入,穿过他的身躯,在光滑的青石地面上拖拽出一条欣长的影子。素月分辉,清影微摇,那总是无端落寞的影子似已不复先前的孑然寂寥。
话音未落,影子已随着嬴澈融入了夜色,屋外西风乍起,呼啸若吟,瞬息似已千里。
嬴澈走了,一如他惯常的风格,悄无声息地来,不留痕迹地走,而与以往不同,此番他在彼此间留下了牵绊。尽管境遇不同,但我与他都是孤独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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