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滴落,溅他的衣襟。
宗主灵素向来对昆仑墟诸多嫌恶,本不愿淌这趟混,但碍于玄门团结的大局,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。我也被派遣了差事,前往位于蟒山的华门,一为让我山历练,二来确实人手不足。二狗被安排与我同行,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他近年来勤勉修行,如今修为大,纵云术之类自然已不在话,我与他纵云而起,三日之后已在蟒山之巅的华门。
我满心安然,不觉噙了一抹微笑在边,觑着仲闵的神,“师父,我可不可以在你的怀中再睡一会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耳边响起仲闵的轻笑,银的发丝垂落我的颈间,酥酥的。手掌贴上我脸颊,意从掌心传来,我有些恍惚,不知是太累,还是这觉太舒服,前渐渐模糊,不一会儿便又沉梦乡。
”想起柳爷爷,似动了心最脆弱的心弦,一酸楚涌上,中酝了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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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岁的少女心扉像琉璃一样绚丽而脆弱,以至于稍加外力便可开,仲闵关怀的话语就如同醴泉淌过我的心扉,之所及,皆是意,在那一刻,似乎有一微妙的愫在心田悄然萌发。
“我明白你所经历的事,不过,如果你不能保护好自己,又如何去保护别人?”仲闵的声音低柔而亲切,似能宁定人心,“答应我,学会保护自己,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。”
然而这样的日并没有持续太久,人既生于俗世,总有俗事来扰,世间为争权夺利烽火连年不绝,玄门也已无清静可言。近来,葬云间于神州各地活动频繁,虽然以往也常发现其徒众的踪迹,但都不似如今这般猖獗,一月之连破玄门十三派,尽掠其法宝,风一时无两,以至于玄门各宗人人自危。当此危局,昆仑墟为玄门之首,自然有义务鼎定局面,便决定于两月之后的“轩辕帝君”诞辰,举办比武大会,因轩辕帝君诞于戊己日,故将比武大会取名“戊己论法”,藉此名目广邀玄门同,齐聚昆仑墟,比试法之余共商抵御葬云间之大计。因时间仓促,而玄门之中宗派林立,叫得名号的就数以百计,星罗棋布于广袤的神州各,通知起来着实费事,昆仑墟忙于筹备事宜,实在无暇他顾,便将通知各宗之事请托中皇城负责。
仲闵轻叹,伸手替我拭泪,他的手指光洁修,指腹柔而细腻,拂上我角,一颤栗浸透肌肤,径直传心房,像投了一颗卵石,莫名的悸动似涟漪层层漫延至全,让我不知所措,心中的酸楚渐消,转而有些茫然和慌。
仲闵关之后,我突然觉得生活又多了一重彩,每日最开心的事就是在虞渊畔遇见仲闵,即便只是远远观望。他的微笑带着一力,似甘甜的雨浸着我心田那株初初萌发的芽,助其毫无节制的滋,彼时的我仍是青涩懵懂的少女,只一味觉得若一世都能这般开心,可谓圆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