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才:“嗯,喜。”
他喜她,从她还是一条傻乎乎的鲛人时候。从最初的嫌弃到稀罕,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中间是怎么转变的。好像一眨过去许多年,心里就只剩了她,见不得她哭,见不得她难过,见不得她受伤,所以能代劳的事都为她代劳。
然而他再怎么喜,都只是剃担一。起初他曾酝酿过如何跟她开,尚未想个结果,她便喜上了岸上英俊不凡的四王。
从此他将这份埋藏心底,她想要什么,他都会帮她得到。
这是他悄悄喜了许多年的小姑娘,不曾告诉过任何人,甚至连自己都快被欺骗过去。如今她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,问他是不是喜她。
怎么会不喜呢?他自嘲,本不想否认。
大约没料到他会如此坦诚地承认,淼淼霎时哑无言,仓惶地对上他的双目,几次启,均未说一个字。
所有的话都比不上她的震惊,如果说刚才只是胡思想,那么被印证了,她想逃避都没法。卫泠喜她,跟她的喜不一样。
知吓住她了,卫泠转过轻笑,“你可以当没听到。我不会影响你跟杨复,更不会因此要求你什么。”
她何时这么想过!
淼淼有些委屈,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,更没往这方面想过。他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,如果他真这么了,便不会费尽心机地帮她了。
她只是太诧异了,以往的画面一幅幅铺展在她面前,意味全然不同。如果卫泠以前帮她是因为喜她,那后来为何要帮着她接近杨复……又帮着她变成人呢?
她想不通,更不好意思询问。
卫泠睇向她,“谁告诉你的?”
依照她的,恐怕再修炼个半辈也发现不了,那么笨的脑,没有旁人指本不会开窍。
淼淼意识往屋看去,并未见到那个丫鬟的影,她虽不说话,但卫泠已然清明。
那丫鬟名唤绿竹,早就看她有些不对劲,只是并未放在心上罢了。卫泠黑眸微动,绿竹只照顾他几天,对他存着什么心思一看便知,他不在意,便睁一只闭一只,未料想竟自作主张告诉她这些。
“方才那些话,”他顿了顿,踅举步,“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说着人已屋,留淼淼一人呆呆怔怔。
怎么能不放在心上,她的一颗心都搅得七八糟,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。
*
淼淼没有回溶光院,而是来到当初的海棠院。如今海棠泰半都败了,片片碾土壤中,只余淡淡香。
淼淼立在一颗海棠树,抚摸着树神,不知不觉就想到当初跟卫泠在这个院里,他耐心地跟她讲解海棠该如何植浇。那场景历历在目,他的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。当初怎么没发现呢,卫泠很怕麻烦,唯有她这个麻烦一直没甩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