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一愣,并没有搭腔,等着他说去。
可他还是走了。
这大概是我过的最成熟的一件事,亦是最久的一件事,久到习惯了夜寻的存在,习惯了与他从火不容、格格不到渐渐平静,并以为理所应当的日常。
奇的是,我当时除了例行公事般的伤神了,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,却没受到过分的悲伤。
我默了默,“你,何时见过他?”
很少有人记着自个十年前,三十年前还在想些什么,更何况还是千年万年。
我的边有夜寻,这便是足以让我满足的现实。
夜寻他没有留在离镜的意思,便是不打算同我一起,不打算与我成婚的。且而他这么淡然,只有我揩他油的份,又怎么会耍氓,他不过是不喜我罢了。
我不记得自己对他的那一段苦恋,或许只是青葱年少时懵懂的冲动,或许是别的什么,于千万年后的我来说都并无差别。
沐殷走的时候,我就在他边,近来愈发困倦乏力的他忽而有了片刻的好气,款款笑着想让我陪他晒晒太。
他举止清雅,为我添上一杯茶,同我一齐在阶梯上坐着,声音温和,“有件事,我从来没敢同尊上说,当却有些憋不住话了,尊上可愿意一听?”
为了他,我才学的炼丹之术,尽心的调养着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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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终是赌对了,而后又渐渐的不甘心自个赌对了。说到底都是这孱弱的给了我解脱。我死了,便不怕有朝一日尊上终归散尽千,独取一
远的在一起了。
夜寻的院落,除了少数几个人,离镜中便再无人知他的消息。
只是总是很孱弱的,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,我想尽了法也医不好他。
之后的夜寻,还是从前的模样,我亦然。
发自心的说,我的确很喜他,这喜在其他面首之中也是没有的。
“是之前的事,在雪灵山。只是远远的瞧见尊上的雪麾衣好似了雪景,抱膝缩作一团,安静而乖巧的看着远端,眸光之间掩不住的低落。”顿一顿,笑着,“一夜过后,尊上离开,我原以为是自己想多,却见着夜寻仙君缓缓从千里雪封的山中走来。”
他就若我曾想象中的夜寻一般,是个温柔如月的男。
“我不过了十年的时间,去模仿一个人。模仿他的神举止,模仿他的一言一行,虽然冰山一角,也足够我受千年。”
愈埋愈,时光亦在缓慢的泻,我因为本就没有期待什么,就连暗恋这么一项也适应得如鱼得。
只不过愈发小心翼翼的收敛起自个的心思,是因为怕说来后,他会觉着负担而提前离开。
我,偏认真且心疼的瞧着他,攥手中的杯盏,“你说。”
“方被送离镜的时候,我便知只有讨好了尊上,在这中才不会于卑微的弱态。”沐殷的声音不急不缓,静静的陈述着,“而我之所以这么幸运,能同尊上说上两句话,也并非自个本使然。”
再然后,就有了沐殷。
“我并不如尊上想象的那般无无求,也不仅仅只是盼着尊上安好,我……若不是这太过孱弱,或许终有一天会遭尊上厌恶的。”
他有时低垂的眉,总有一惊心动魄的病弱之,衬着那温柔的笑意,更是叫人动容。所以,我不想让他就这么逝去。
之后,我便再没去过那个院。
因为至少在那时,他还是恍若捧着珍宝般,将我护在怀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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