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陵南笑眯眯接过衣裳,一个飞跃,飘她在古寨中所住之竹楼。引灵泉濯洗,又使了好几遍除尘术,总算把自己净。她展开那白法衣,样式正与当日她于环境中所见的画像中,青玄所穿衣裳一模一样。那法衣轻若无,裁制细,裙摆随着走动层层绽放,犹如午夜白昙,素雅洁。腰间的碧绿丝绦轻灵飘逸,仅从外表上看,已是令女修心动的服,可这两件东西来历不凡,全是上品防御法,且上后与修士心意相通,动静相宜,便是最平庸的女穿上,亦能显三分逍遥自在的仙姿。
她只得走过去,不甚熟练地拍拍清河的肩膀,:“那什么,别哭,啊,我不死。”
清河微微颔首,目光越发温柔,哑声:“若主人吩咐,我自会代劳。”
曲陵南将神识调气海,缓缓睁开,却见自己仍盘膝坐于树。
曲陵南低一看,果然自己一污垢,想来金丹重塑肌,又将些凡尘杂质排除外所致。她闻了闻,一酸臭之气冲鼻,连她这么不讲究的都受不住,当:“好臭,哎呀你不早说。”
此刻的她,心源澄明,气海清净,呼之间,气定神闲,丹结功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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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,还能看不?”曲陵南转转,皱眉,“裙太,拖地上脏了可麻烦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拂面清风沁凉肤,曲陵南睁开,手一松,金丹升至半空,滴溜溜转个不停。霎时间,紫府万复苏,地表覆盖,莺飞草,欣欣向荣。
“我不死啊,别哭了。”曲陵南不晓得如何安他,只得像哄小孩似的,“你乖啊,给你吃甜甜?”
这一刻,无论是青玄那一世经历过的悲苦与挣扎,她这一世经历过的背叛与伤害,忽而宛若被五灵之力滋养过的大地一般,曾经满目苍夷,却仍然能焕发生机。
“辛苦你护法了。”曲陵南一跃而起,只觉灵动地几乎能御风而飞,她轻飘飘转了几圈,又翩然落,心中大喜,笑声:“清河清河,你瞧见没?我能飞了!”
清河重重地,: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清河没有回答,曲陵南一抬,却见他泪满面。
他们正说着,忽而脚之地猛然一震。
“主人本来就该会飞,正如你本来就该金丹结成一般。”清河掸掸衣襟站起,负手而立,不以为然,“主人闭关冲金丹已半年有余,与其关注那飞不飞的小事,不如整理仪表为要……”
“清河。”曲陵南回之一笑,,“我金丹结成了。”
曲陵南初初有些疑惑,但随即明了,他定然是想起昔日的青玄仙了。
曲陵南一生中从未穿过此等好衣裳,她有些拘谨,生怕一不小心破了裙摆,她小心翼翼拽着碧绿丝绦走门,一推门,清河站在其外。他目光瞬间呆滞,随即渐渐涌上光,混合着说不不明的思念与激动,颤声:“主,主人……”
“恭喜主人。”清河笑。
“你还衣裳啊?”曲陵南惊奇地问,“那你会梳不?”
怪不得那画上的青玄仙,得不似修界中人。
她边布极为明的防御法阵,阵,清河笑眯眯地看着她,目光柔和。
她笨拙地宽清河,清河犹自哭个没完,不过那法衣也确实有其厉害之,清河了那么多泪,却不见其上有所沾。就在曲陵南有些不耐的时候,清河总算放开了她。
清河伸双臂,将她一抱住,埋在她的肩膀,哽噎难言。
“我可不是青玄。”曲陵南认真对他,“我不死。”
一派宁静坦。
“主人稍候。”清河手一抬,一白衣裙碧绿丝绦赫然而现,他柔声,“此乃你往昔所穿之,我替你了多少年,终于能亲手还给你。”
过之,地裂填平,山崩倒生,岩浆退回,而天雷逐渐偃旗息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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