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跑不了。自我觉嘛,用母
亲话说就是,「瞅瞅,多好,我儿这扮相」,「快赶上画里的包青天了」,说
这话时,她角那抹戏谑的笑意,一晃而过,连门板也没能挡住。遗憾的是,多
数况,法院实习也只是一个上午——吃完午饭,没其他要的事儿,我也就
拍走人了。真如老贺所说,中级法院忙得要死,基层法院闲得疼,「累不
着你的」。
然而烈日当,叶静蝉鸣,连柏油路面都在嗡嗡作响中兀自消,这可供消
遣的地方实在屈指可数。我也只能四奔走,找呆们扯。这扯起来也是了
无新意,除了打牌就是捣台球,再不就是到平河游泳。真纳闷过去的十来年是怎
么熬过来的。也只有打三米的蓄池跃中的一刹那,你才能从这个幽暗
邃的夏天汲取到那么一丝愉悦。可惜平河滩再无西瓜可偷,不九五年、九七年
还是九九年,那些大汗淋漓的张和愉都在挖沙船的轰鸣中消逝不见。
游泳的事儿母亲自然不知。事实上2000年后,二刚作为一个负面典型从未
离去,一如平河,至今保持着每年淹死十来个人的传统,令人钦佩。
王伟超就没有暑假的烦恼。这位兢兢业业的钢厂弟并不像同龄人那样游手
好闲坐吃等死,而是以三班倒的方式一次十二小时地耗在值班室里打麻将。「累
得要死。」他黑圈,打着哈欠说。毫无疑问,这又胖了,尽他不忘
嘘自己如何积极地投于特钢社区的全民篮球健活动中。「过一阵就是总决赛,
别忘了来看。」他仰就是多半瓶啤酒,嬉笑脸:「这可是大型赛事,不比那
啥奥运会世锦赛差。」看来这个「连都找不到的地方」文活动还算丰富,
真是托了陈书记的福。理说电工的工作很清闲,除非遇到非正常状态,无奈钢
厂最近抓生产正风气,「磨你也不能少一秒」,「真是了陈建业这个
孙」。
回来十几天,我拢共见过王伟超两次,一次是捣台球,一次是在平河游泳。
炫目的光中,他把自己摊在面上,像一漂亮的人观,又像一块大的泡
沫。我站在蓄池的泥台上,有那么一刹那,真想冲着前的油光肚一扎
去。
篮球于我自然少不了。只要不是刮风雨,每天午六七,我都会到御家
园附近的二职打球。现在的小孩太猛,别看细胳膊细儿,个蹿得飞快,
样还多,真真地艺不惊人死不罢休,几天来鄙人可以说颇受启发。
值得一提的是,莜金燕评剧学校离二职不远,打篮球场向北望去就能看到
那个破败的三层教学楼和屎黄的绞车。前几天我去过一次,学生宿舍楼已经开
建,母亲说手,只能先盖两层,况且「生源咋样还不好说」。的说法,
投资人「跟在后撵,你妈就是不理人」。这倒是咄咄怪事了,想不到这年
还有愿意投资戏曲教育的人,没准脑袋被驴踢了吧。教学楼也在修缮中,整
个楼得重新上料加固,母亲说这个有艺术教育专项基金补贴,「不是事儿」。
而位于文化综合大楼的办公室五月份就搬了去,打平回来的第二天我便急不
可耐地领略了一番。官僚资本确实气派,远看像个鸽窝,近看果然是个鸽窝,
只是由穹铺延而的钢化玻璃有不不类。剧团办公室在三楼,一个大型会
议室,一个健房,两个办公室,还有一个母亲的临时卧室,带有淋浴。
会议室大而无当,估计也没用过几次;健房搁了两台跑步机、一台拉力训
练,门右侧是个乒乓球台,大家伙儿到这儿除了打乒乓球多半就练练毯功
了;卧室狭小整洁,一桌一床一沙发一衣柜,说是应急,多睡睡午休。当然,
扑鼻一母亲特有的馨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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