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醒一醒,她不喜欢这个梦。
王蒨恨不得打翻食案上的一切,可她只能默默接受李意行赐予她的东西,不知不觉中,极端的压迫让她再次呜咽,那种深入骨髓的胆颤又回来了,王蒨哭得伤心,终于从梦里醒来。
小窗边的墨色绸缎不曾掀起,房内还是一片阴暗不明,唯独床边静坐着的男人,身上穿着雪色的衣裳,过于刺目。
王蒨犹如梦中,仅看到那人清美熟悉的轮廓就已心中生惧,但此刻她不受制了,趁着那股恨意,她反手拿起枕边暗藏的匕首朝他刺过去。
谁也没有言语,李意行只是稍微抬起头,直到那把匕首靠近他的脸颊,他才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。
腕间真实的触感让王蒨惊喘一声,那匕首歪了几分,划过他的耳后,插入雕花的柱上。
“……如果要杀我,下次别再对着我的脸,”李意行亦是颤抖着,接过那把匕首,“你梦到什么了?”
王蒨回过神,知道这还不是时候,坐在床上久久不语。李意行很有耐心,等了半晌,见她不说话,起身点起白蜡,罩上了六色莲灯罩,莲花就映照在了墙壁上。
他在灯边,忽而道:“阿蒨,过来帮把手。”
王蒨抬眼望去,方才匕首划过的地方,在他耳下和颈后拉开了一条口子,猩红色的血争先恐后地往外蔓延,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。
“我瞧不到后面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从容不迫,好像二人不曾起过争执。
王蒨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,刀口走到他颈后时,被按入了几分,从深度来看,应当会留疤。她木着脸走到外面,找霖儿要来了纱布与伤药,霖儿看着仍旧漆黑的房内,没敢多问,连忙将东西东来,还打了盆热水。
王蒨回了房里,站在李意行身后,看着镜中的他:“梦到你将我关在笼子里的事。”
他虚伪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:“是害怕么?”
王蒨也想硬着骨气说不害怕,她曾经以为自己对李意行早已不再恐惧退避,今日方知,过去的事永远不会放过她。这个人纯善的外表下永远是肮脏罪恶,只不过他太善于伪装,王蒨分不清他的真真假假,永远提心吊胆。
她的沉默是有形的,刺入了李意行胸口,他看着她:“是我不对,以为那样能关住你。”
王蒨不欲再聊前尘旧事,催促他:“你自己快收拾好,夜里还要来人。”
“可我看不清后面。”李意行撩起发,皮肉翻卷的伤处让王蒨别开眼,她最害怕这些。
李意行将血污洗去了,又涂上伤药,王蒨帮他裹上纱布,她稍微收紧了动作,帮他止住血。李意行看着自己脖间的白色,笑着说:“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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