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车,夏侯澹就开:“我去开个会。”
他一直到天黑都未归。庾晚音照例等他一用晚膳,却只等来一句传话,让她自己先吃。
阵雷不绝,如万面鼓声。四野草如涛,在风中升沉。
再被唤醒时已是午夜,枕边依旧是空的。
夏侯澹在一间不住人的偏殿里。
无名客当场跪了。
话音未落,一炸雷劈,砸在他们五尺开外,将那一片地变作了焦土。
无名客:“退不决,当以为先。”
他也不知是在躲天罚还是躲庾晚音,连林玄英都不等了,自顾自地绝尘而去。
庾晚音确实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,又行了一礼,心平气和:“请先生起卦。无论这一卦有没有结果,我都算是收到回复了。”
她知夏侯澹的疼又严重了。最近几日他消失得越来越频繁,人已经瘦到了臣上奏都要加一句保重圣的程度。即使与她共时,也总在颜笑。
庾晚音还想追问,然而无名客形如鬼魅,眨间已晃了几丈远,再一眨连人影都快瞧不见了。
闪电由远及近,在他们狂舞,闪得视野忽明忽暗。无名客站得纹丝不动,中念念有词。庾晚音观察了一会儿,猜到他在以数起卦。
回路上,她一路沉思着自己究竟在哪件事上“退不决”,甚至没有注意到夏侯澹异常的沉默。
又是一炸雷。无名客一跃而起,转便走,摆手:“不可说了!转机到了娘娘自会察觉!”
庾晚音呆了呆,不解其意。
他定了定神,没去翻找法,而是仰望向伴着雷声贯穿天际的银蛇,屈指掐算。
她不打扰也不促,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等着,手中的枪始终没有放。
认知,他一时间甚至不知该如何作答。对方此言仿佛并不是冲着自己,而是豪指云霄,与天杀价。至于他,只是个夹在中间的传话人。
庾晚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匆匆起披上了外袍:“带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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庾晚音焦躁起来,晚膳没咽几,趴在床上一边等着夏侯澹,一边翻来覆去地找线索,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。
“雷解。”
“什么事退不决?”庾晚音连忙追问。
唤醒她的暗卫声音颤抖:“娘娘,陛他……”
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句指,却依旧语焉不详。
庾晚音:“先生?”
庾晚音叹了气,只得自行琢磨。
无名客考虑了很久,从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无名客收了手,脱力般摇晃了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