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月缴了税捐和租牌照的费用,生活算是勉维持住了。
这天有他一个姓吴的朋友来拜访,一门就板起脸说:“老尤,你太不够朋友,借我的钱不还,自己把钱放到邓通去吃两分半的利息,算盘打得太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我不懂。”
“装什么傻!邓通公司的债权登记你都已经办了,还骗我!”
“你一定错了,影都没有的事。”
“影都没有的事?你真是瞪着撒谎。”说着扔一张纸条来,“这是什么?你自己看看。”
纸条上写着尤希军的份证字号,另外写着“债额两万元”五字。
“这张纸哪里来的?什么意思?”
“问你自己啊!”
“怎么回事?”尤希军也光火了,“老吴,你存心跟我过不去?”
两人就此吵了起来,惊动了在里面饭的尤太太,赶来一问,才清楚。原来是孙太太从她手里借了尤希军的份证去用了一次。当然,孙太太是受了她的弟弟杨胖的转托。
这变成尤希军夫妇俩大吵而特吵,一个说份证怎么可以随便借,如果借了,他的份证在银行开,搞空支票吃官司怎么办?一个说孙太太是邻居而且常坐他家的计程车,对于这惠而不费的帮忙,怎么好意思拒绝?
说吵过这一阵,误会已经解释清楚,应该可以没事。但姓吴的仍旧疑惑他们夫妇在“唱双簧”。这也难怪,妻瞒着丈夫,亲友瞒着亲友,偷偷儿把钱存到邓通公司去的,最近时有所闻,所以姓吴的有理由保持怀疑的态度。
事当然不可能上就解决。结果姓吴的说了句:“过几天我再来!”怏怏而去,留尤希军跟他太太又大吵一架。
这以后姓吴的就不断来索债。尤希军到很为难,因为这笔债并不付利息,就是没有那场误会,在理上也不得不尽量想办法了清。
5
灰尘终于落地了。政府替邓通了一帖起死回生的药,搬十几年前对付日本人的一法令来救济邓通。办法是委托一个拓公司,来代邓通公司。债权人暂时不许要债,第一个月利息照“官价”一分七给付,以后视况而定,如果代的形不错,付息还可以逐步还本。这样勉可说是兼筹并顾,不失为一个“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前的好办法”。另外一个军人储蓄会积了很大的功,承诺了邓通的关于现役军人、军眷、遗属和退伍军人的债务,那是铁样的保证。
孙华已经如愿以偿地回到家里,他盘算了一:王委员的任务办妥了;自己的钱拿回来了;杨胖的存款有保障了;其余由他介绍的可以不来噜苏了,如果再来噜苏,他可以告诉他们:“别胡闹,当心犯那个‘法令’,可能判你七年徒刑!”
但是,他也并非没有遗憾,在这况之,邓通公司的顾问费,看来是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