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5章(3/3)

”笑归笑，老胡仍是语重心。

“‘改变’一不个小心，即成众矢之的，我每回听各不同的人，用各不同的角度说我爹的事，总忍不住这样想；况且，改变未必都是好的。

”“我懂。

”“别的不说，那老书生一掌废了聂冥途的丹田气海，可比你耿盟主像江湖首脑些，至少我是想替他拍拍手的，解气啊！”一指后，刁研空还呆立于茶棚，伞不知哪儿去了，淋得肩帽俱，的白眉与胡须末稍兀自滴着；双手垂落，站姿规矩，不知怎的却十分碍，不文居的茶客、铺里提着柄茶壶的瘦小跑堂全得绕过他，“啧”、“啧”的弹声此起彼落，气氛比落雨前还要烦躁。

只他本人浑无所觉，继续以无比的耐心，等耿照店说话，似未考虑过少年迳行离去的可能。

“另外，回你要将计就计之前，记得给个暗示，人吓人会吓死人哪！”耿照听老胡气里的不满，知他纯是关心，怕自己让聂冥途暗算了，老老实实向义兄赔了不是，保证回再也不敢托大，并以“平安符”示老胡，藉其广博见闻，鉴识一番。

聂冥途从腰带里取的，是枚约一寸的钢片，中间有棱、双边锋锐，两虽锈蚀严重，仍可辨芯材包钢的纹路结构，依耿照的火工经验，几可断定是小半截剑刃碎片，而两的锈蚀也佐证了这一。

兵锻成，尚需漫的“养刃”手续：以上好的棉絮蘸油，均匀沾弹刃，不能贪多贪快，以免残留在表面，经年累月反覆为之，使油脂吃钢质肌理，始可杜绝锈蚀，成为一柄不沾膏脂汗血的利。

但毁损的兵刃无人养护，断面即成锈斑的温床。

钢片符合此一特征，若非形状殊异，已足堪论定——“我看着像剑。

”老胡沉着，听上去不很确定。

“问题是……”耿照叹了气。

“有这样的剑么？”寸许短的钢片并非是笔直的。

从棱脊到两侧刃缘，都是的双曲弧线，绝非外力摧折所致，是特意打造而成，不禁令人想起“杯弓蛇影”四字来。

胡彦之索遍枯，实想不起现今武林之中，有这样的一柄奇刃，把玩再三，递还耿照。

“你是冶铁专家，我是武林八卦的专家，咱俩都瞧不来路，其中必有问题。

与其瞎猜，不如回问问蚕娘，人家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，兴许有戏。

”转过话题，往铺里一抬：“倒是‘这位兄台’等着，比你那一宅的潜行都少女还痴，要不先理一，省得他变成了石之类的，颇碍观瞻。

”耿照不以为刁研空于此时此地现，又是巧合，没敢让这位藏不的老前辈久候，笑打老胡肩一拳，转前忽想到什么。

“你有没想过，七尘为何不杀聂冥途，只废他武功？”胡彦之耸耸肩。

“人行事就是任，你奈他何？修为有多，脑就有多大，没准就是武功练的。

你别说什么‘上苍有好生之德’、‘众生皆有佛’之类的话，那都是和尚编的虚文，骗小姑娘捐钱献的。

”“是么？”耿照似笑非笑，圈着遥问刁研空：“如此恶人，前辈为何手留，只废其武功？”刁研空见他终于想起自己，神一振，也学着圈嘴叫：“……上天有好生之德啊。

”那跑堂恰巧打他后经过，冷不防被恶心了一，怒撇一脚，没好气：“你家殡撒纸钱么，鬼叫啥？几十岁的人了，教你卖萌，教你卖萌！”刁研空狼狈闪避，连声致歉。

老胡给雷得外焦里，忍吐槽的冲动，也来圈：“依前辈看，他有没机会改过向善，放屠刀，立地成佛呀？”这回刁研空不敢扯嗓门了，圈着嘴小声：“自然是有的。

众生皆有佛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