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1章(3/3)

里便说要教训我，此刻又如何？”“你别说，我现在还真想打你一顿。

”小的女郎冷笑。

“但你不能，在揭发幕后谋之人一事上，你还需要我。

”老人非是纯占便宜，神严肃。

“韬略纵横，不一个‘势’字——往、风生火起，皆因势至，无有逆者。

占住势端，即立于不败之地，彼纵有通天之能，逆势而为，岂可久焉！”蚕娘闻言一凛，毕竟还有一丝不豫，冷笑：“那你是占了什么势，能抵挡我们这帮‘怪’？”萧谏纸从容：“自我与‘权舆’相谋，便占住了势端。

妖刀闹得东海沸沸扬扬，围法会、凤辇，行刺镇东将军……若无‘古木鸢’扛起，这火，却要烧向谁人的眉？”——自是借与他秘密组织的原主。

从耿小向她透古木鸢的真实份起，蚕娘便一直在思索萧谏纸的目的。

亲历过惨烈的学府隳灭、异族侵攻，乃至前度的妖刀之、央土大战，萧谏纸可说是踏着尸山血海走过来，德行虽为天士所崇敬，女郎并不怀疑他在必要时也落得屠刀，绝不婆妈。

问题是：他为什么要这样？至此疑云廓清，除钓幕后之人、不得不双手染血，这老小还打算占住兴的势，随时能祸东引，反浇谋家一，藉以保。

那幕后的谋家看似占了隐暗的便宜，又扰古木鸢的计画，实则是饮鸩止渴，古木鸢闹得越大，便将他卷得越；若最终萧谏纸难以善了，“权舆”岂能置事外，片尘不染？（他从多久以前……就开始筹划这一切？他何时知悉幕后之人的份，又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思，静静凝视，直到即将图穷匕现的此刻？）蚕微眯着，忽觉这名武功不如己、年岁不如己，青常驻亦不如己，唯有岁月斧凿肆无忌惮的半衰老者，似乎变得不再那样明晰通透，能被一看穿。

而老人只是静静翻着手札，将绘有桑木徽记的一页往前推，抬起周遭痕密如蛛吐的眸，沉声：“我从古籍中找到这代表桑木的‘建木’图样，也知桑木历代之主，均以‘蚕娘’为号，监督东海武林，却不能轻易涉。

邬昙仙乡的瓦当上所刻，乃映于日海上的建木，由此可知是桑木之一脉。

”蚕娘灵光乍现，恍然：“你开七玄大会，原是为了寻我。

”“宵明岛号称世外仙境，我连它到底是不是一座岛屿都不敢肯定，与其瞎摸象，不如请君自来。

”萧谏纸抚纸轻：“我与胤铿的瓦当，便为今日所设。

围杀对三才五峰的手毫无意义，我能三十年的光明察暗访，依稀描绘凶手的廓，却不能将他正法，为此我需要你。

”“据说独孤弋之死，即于一桩心排布的刺杀。

以你之智，难不能排个专杀峰级手的绝阵来？”老人苦笑着，以掩饰眉宇间那一闪而逝、犹不能忍的痛悔与遗憾。

“若非天劫，什么样的阵势都杀不了他。

”他低：“这些年来，我从未放弃亲手复仇的念，然而事实摆在前，峰级手，唯峰级手可杀。

我本想透过祐云关祐老儿攀亲，请凤翼山的中行古月应付，或将这厮引至南陵；此计不成，再考虑隐居白城山的老十七……但此际况已全然不同。

”蚕娘忽听懂话里的意。

“……而那厮尚且不知？”“而那厮尚且不知。

”这就是萧谏纸敢于与谋家一会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