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抡臂一挥,将浑着火的儒者震了开去。
南损摔廊间,背脊着地,扯无数间距,一沾上火星,劈哩啪啦地烧将起来。
谈剑笏扑向堂,崔滟月拦阶底,看又是一场恶战,蓦听一声清唳,空中铜影俯掠,闪着金属钝光的翅膀一敛,喙如钩,飙向檐的殷横野,正是衔命护主的角羽金鹰!「……好一凶恶的扁畜生,连『灭生阵』也不放在里!」殷横野单臂举起,「哗啦」一阵裂响,俯冲的金鹰形影如箭,撞塌堂檐,却未能撕裂一手提着萧谏纸衣领、昂然立于檐的老人,大的禽躯以极其扭曲怪异的角度,止于殷横野掌尺许,彷佛撞上一堵看不见的钢铁垒,发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,血珠崩溢,连同飞散的房檐碎椽,一并凝于半空中。
一霎,殷横野姿未变,状似撑天的手掌却不知何时扣起了四指,指昂,无数光影纵横错,如惊雷、若泡沫,亦幻亦真,金鹰倏然解封弹开,发刺耳尖啸,失去重心的躯落地面,在天井中撞一枚大坑,谈剑笏、崔滟月等各自走避。
殷横野一抹诧,旋即转为嘉许。
「吃我一记『义光明指』犹能不死,洵为异!此等能耐,足堪跻江湖第一手了,无愧『寒潭雁迹』盛名。
」以隐圣识广,一见金鹰,便知年以来被萧谏纸保护隐藏、倚为最后王牌的「柳蝉」,其真实份为何。
至此,古木鸢一方可说一败涂地,于殷横野再无秘密可言。
角羽金鹰撞陷坑,余势不停,天井地面如遭碾过,犁一崎岖沟;沾着殷红血渍的铜鹰羽飘扬之间,金鹰「呱」的一声怪叫,旋即振翼飞起,大风刮得诸歪倒倾斜,连人都几乎立不住。
须知百品堂周遭设有灭生阵,对飞禽走兽来说,无异于烈日洪炉,莫说接近,连直视都异常艰辛,是以先前金鹰携崔滟月前来时,也只是掠过天井,将人投便走。
天镜原异寿命极,角羽金鹰随七叔已逾四十年,极灵,知萧谏纸对主人的重要,忍灭生阵之害,拼死搭救,先于「凝功锁脉」前撞个正着,非惟伤折骨,怕脏腑亦受重创;而后更吃一记光明指,犹能振翅飞离,无怪乎隐圣言嘉许,以尖手目之。
翼影腾空,几乎遮去天井大半,崔滟月背倚檐,以披风掩住鼻,视线望穿飞扬的碎石草屑,与檐殷横野四目相对,神会心领,赤目中掠过一抹残忍快意,一刀劈,正中金鹰脚!足以断金削玉的妖刀,也仅是卡在骨间,再难寸,然雄鹰已无余力甩脱,躯一沉,曳着鲜血飞升。
崔滟月左臂暴,攀住被血浸的尖利钩爪,一人一鹰便这么扶摇晃,冉没云间。
殷横野手拈须,连连:「孺可教,孺可教啊。
」曳着萧谏纸衣领,继续拖堂阶。
萧谏纸五翻涌,尚未调匀气息,又一阵磕碰弹撞,几被撞得昏死过去;勉力维系清明,蓦觉殷横野用心,遍生寒,竭力嘶声:「辅……辅国……走……」却连完整的句也吐不,奇经八脉似将分裂,一刻便要崩解消。
却见一条顽铁搬的影挥散尘沙,紫膛国字脸上不见平日的唯诺拘谨,安静得令人心凉,却不是谈剑笏是谁?「走……辅……走……」殷横野摇了摇,撇的视线里满是怜悯。
「他听见啦,萧谏纸。
可惜,谈大人是不会走的,对不?」末一句却是对紫膛汉所说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