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受秋霜洁的琴音所惑,从梁斯在手里夺了白玉“翻羽震”送往浮鼎山庄,从此断了在泾川梁氏的生路。
好在西川人非是贪图财宝的浑人,派人将玉送还梁府。
梁斯在一听“秋”字吓得,状若癫狂,梁裒虽是财大势大,却拿宝贝儿没辄,就此作罢,尔后休提。
徐沾未被扭送官衙治罪,梁府却再也容不他,只得收拾细,打发了妻小回乡,自往邙山招贤亭求教“鸿儒先生”,请问前程。
徐字世家本是三槐司徒氏的陪臣,先祖徐开疆为司徒氏立大功,才获赐《弹铗铁指》的分招式,此为江湖人所知。
这武功堪称儒门指艺的代表,连三槐都不是代代有人练成,陪臣便有天大功劳,岂可窥得全豹?“可知,能练成《弹铗铁指》之人,二百七十年来,贤侄是一位?”在徐沾指功大成,归还秘笈抄本时,满面风霜的老儒如是说。
“上一位练成之人复姓司徒,讳字上熸。
”饶以其时徐沾之年少气盛,听到这个名字时,仍不禁浑震,瞠目结,旋意识到自己陷何等境危,冷汗涔涔,伏地无语。
司徒熸不止三槐世家,更是儒门典载的中兴之主,有“圣君”之称。
徐字世家的开基祖徐开疆,便是其麾,是他赐指招予立大功的徐开疆,要说是徐字世家门楣之耀的起,那是半也不为过。
而在司徒熸之后,两百多年来三槐世家无人练就《弹铗铁指》,区区一名陪臣之后,光是被人知翻过这儒门指艺的至秘笈,便已百莫辩,何况负绝学?(鸿儒先生……为何这般陷害我,将此要命之,借我观练?)“这秘笈,与此本是一对儿。
这便是二百多年来,无人以此功扬名天的原因。
”笑意温煦的老儒将木匣推至青年鼻,匣中所贮,便是那枚“乐”字令。
“以汝祖功勳,岂止陪臣而已?圣君封为六执令,赐铁指全本;代价,便是再不得为人所知。
”从那时起,徐沾默默承接徐字世家的宿命,安贫乐,屈商贾,静待门主召唤,直到此际。
伊黄粱不识徐沾,梁斯在那没病脑病、人傻钱多闲翔的富二代,一梦谷整年揈走的没一百也有八十,哪记得随行有谁?陡被喊破份,惊怒迸,顾不得封,攘臂急:“……此獠不除,今日我等毙命於斯!”陋室之中,气旋持续收拢,吐渐窒,三人俱艰辛,景况与先生施展“凝功锁脉”奇术时,竟有四五成相似,残疾老者的修为不止令伊黄粱倍骇异,益发显现其游刃有余。
以武力论,柳蝉……不,是屈咸亨的造诣,怕还在萧谏纸之上。
多年来平安符阵营始终当他是萧谏纸暗藏的巧匠,殊不知竟是古木鸢一方最尖的手。
——这线报太要,定……定要带回先生!老人超乎想像的毅果敢,加上“天功”与实战技巧,适足以超克残疾,稳压三人一,但屈咸亨绝非什么无敌战将。
湛的医术与无数临床经验告诉伊黄粱:那副残破的躯,绝对有着世上武者所能想像,以及其他想像不的病,谁来运使都是一场梦魇。
其中当然包括屈咸亨。
断臂所造成的重心失调、经脉缺损,大大抑制了息运动,还能使用功本就已是不可思议;佝偻的成因是肺叶受创呢,还是脊弯折?严重的刀火伤也可能导致这样的结果……前者不可避免地损及心肺,降低耐力与力;龙骨弯曲除了行动不便,也可能会让重心不稳的缺陷益形扩大,更别提烧伤造成的肌萎缩——屈咸亨一次又一次突围破敌,永远在逆境中求胜,但无法持续作战,是远远弱於寻常人等的“不能”,绝不放过每一个能重创对手,乃至取命的机会。
即使如此,老人仍无法有效减低敌人的数目。
伊黄粱直到木签大的瞬间,才明白这个理。
老人一扎痪了他的行动能力,然而要回到陋室中央,重整姿态以应付其余二,他连伊黄粱赞的那一掌亦都算计在,可见捉襟见肘。
聚气使的杀着,是老人最后的压箱底法宝,能彻底结束这场厮杀。
伊黄粱知他是绝不拖延的脾,揭盅的时机已迫在眉睫!两声闷哼,徐沾黑袍襟爆数血箭,仰天摔倒,阿傻眉刀脱手,平平地数尺撞上础墩,再也不动。
伊黄粱心底倏沉,周似再不到半空气,老人眸中一寒,剑指正旋;蓦地山门外一声嘶唳,一幢影挟着烈的兽臭血腥轰然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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